庄怡然也晓得兹事体大,倘若本身真是有了身孕,必然不能再乱跑。等会儿在岚山寺又是上香又是施米,万一推推搡搡有个闪失,可就不好了。想到此处,她也没有回绝出岫的发起,只盈盈回道:“本来是我要出来上香,现在反倒是我身子不爽,让母亲白跑一趟。”
云承和庄怡然伉俪两个,一人穿白一人穿蓝,远远瞧着便如四月里的艳阳天,彼苍白云实在令人表情镇静。
“夫人宅心仁厚,是云氏之福,是烟岚城百姓之福。”云逢诚恳诚意地说了几句,便立即领命而去。未几时,取了一本明细册子返来,对出岫道:“五百斤大米已经出库装车,请您具名盖印。”
庄怡然闻言更加信了几分,不由低声自言自语:“莫非真有这么灵?我还没拜佛就……”
几人闻言轻笑,这才陆连续续上车。知言轩、霁云堂、霓裳阁的主仆们别离乘坐各自的马车,带着这五百斤大米和五十名护院,浩浩大荡往城南郊的岚山寺进发。
云府的端方是,府内里馈事件皆要由当家主母亲身点头。不过现在庄怡然是新上手,因此真正的实权还在出岫手中。
“好了好了,瞎想甚么呢!当务之急还是回府让大夫瞧瞧。”出岫打断庄怡然的胡思乱想,慎重道:“既然你身子不适,本日就不要去岚山寺了。不管是不是有了身孕,都不宜舟车劳累。”
云承也是自傲满满:“我这拳脚工夫虽不如竹影叔叔,但缉捕三五个贼人必也不在话下。”
云逢笑着称是。
此时出岫刚用过早膳,想起膳厅剩下的一桌子菜肴,俄然生出一个主张,便对云逢问道:“府里的粮库,另有多少米面?”
“我既承诺了竹影叔叔,天然是要陪您一起去。再者我还没见过施米,也想去看看。”云承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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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怡然摇了点头,勉强笑回:“我也不晓得,畴前坐马车向来没有如许过,许是悠长未曾出府一趟,现在倒不风俗了。”她看向出岫,逞强着道:“母亲不必在乎,我下来歇歇就好。”
听闻此言,庄怡然的美眸当中也绽出几分等候之意,看向云想容:“您说的是真?”
语毕,但见云承已携着庄怡然,伉俪两人并步从府里走出来。前者一袭月白长衫,打扮如同平凡人家的繁华公子,却难掩清俊出众的气质;后者一身淡蓝衣裙,烟纱漂渺行动轻巧,沉鱼落雁淡雅脱俗。
几人如此客气一番,还是出岫率先笑问:“承儿本日也要去岚山寺吗?”
云想容点头笑道:“我都说了,岚山寺灵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