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位置上,道:“这下也没甚么停滞了,你点头让出岫夫人再醮罢。”
节烈堪为天下范,千秋百代竞流芳。”
太夫人仍旧沉稳而笑,更加安闲不迫起来:“老身的意义是,您既然可贵来一趟烟岚城,又是凤驾亲临敝府,大可亲笔题个字。想必您在那贞节牌坊上写几句话,圣上是不会置喙的。”
太夫人仍旧对峙己见:“出岫再嫁,天然是要改名换姓,毫不是以现在的身份再嫁。太后娘娘大可找个重臣收她做女儿,再风风景光地嫁给诚王。”
太夫人以上这番话,终究令叶太后明白过来,她心中一喜,忍不住拍案叫绝:“你说得对!旨意上可没说贞节牌坊是赐给谁的。只要哀家在上头题了字,那便坐实了这牌坊是为你所立,与出岫夫人无关!”
叶太后笑了:“她一个孀妇,莫非还希冀能做诚王正妃?许她一个侧妃位置也该满足了罢?”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贞节牌坊是贞节牌坊,出岫是出岫,我们好端端地说那牌坊,为何要扯上出岫?”太夫人明显不肯松口。
“太后娘娘多虑了。”太夫人不卑不亢:“贞节牌坊究竟是赐给谁的,也只要你我二人在此说说罢了,世民气里还是以为这牌坊是给出岫的。那她如何肯再醮?内心头必定也有承担。”
“一门繁华行仁商,廿年巾帼执厅堂。
叶太后蓦地昂首:“这话甚么意义?”
“正话反话都教你说尽了!”叶太后一拍桌案,显得暴躁不堪:“你要提出甚么前提,从速给个痛快话!你等得及,我儿子的性命可等不及!斗了几十年,此时切莫再假惺惺了!”
太夫人此话一出,叶太后也不得失慎重起来。是呵!虽说天授帝养在她膝下,但毕竟不是亲生,且这个儿子与她的干系也非常奥妙……她绝对不能在此时给天授帝任何把柄,把本身堕入机谋的泥塘当中。
叶太后见状又是咬牙:“真是便宜你了,平白无端让哀家为你赋了首诗!反倒成全了你的节烈之名!”
“堂堂云氏的当家主母,去给诚王做妾?”此次轮到太夫人大为不满。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何如太夫人还是闻声了,便也挑了挑眉,道:“砸了?如果砸了,太后娘娘要如何向圣上交代?我云氏连自家的牌坊都没保住,颜面何存?”
叶太后这副神情落入太夫人眼中,后者已是多了几分掌控,轻笑道:“太后娘娘怎得胡涂了?那贞节牌坊,可没说非得给出岫。”
“老身是说,云氏一门不止出岫一个孀妇。老身寡居二十年,单独支撑云氏,如何?这莫非还不值得一座贞节牌坊?”太夫人眯着双眸,别有深意地看向叶太后。
听闻此言,叶太后嘲笑一声:“让云氏的孀妇去做诚王妃?谢描丹,你老胡涂了罢?诚王的颜面往哪儿搁?我儿子要捡你儿子剩下的?你想得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