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的技术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真不轻易啊!”叶太后亲身扶起淡心,再笑:“既然来了,怎不奉告哀家一声?若非哀家刚好撞见,你这是筹算悄悄来?悄悄走?”
待到禁卫军们尽数分开,廊前的桂花香气才漂渺袭来,透过这半遮的窗台浮进屋内。桂香穿风而过沁入鼻息,有一种残暴的芳香,令人不得不嗅,不得不沉湎。
夜色隐没在暗淡凝紫的天涯,夜幕下的应元宫灯火光辉,灿烂溢彩。圣书房外,数十只高擎的火把熠熠燃烧,火苗迎着夜风摆布扭捏,恍若数十个红装美人轻摆腰肢、翩跹起舞。
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身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天授帝亦不能随心所欲。就比现在晚措置叶太后,他如有一丝心慈手软、顾怀旧恩,来日便会是他本身惨遭反噬,落空这得来不易的江山。
他根本来不及禁止!
“我送你出去。”子涵执意相送,淡心也不好回绝,两人便一起从茶水间里出来,分开了偏殿。
淡心点头,语中带了一丝不易发觉的黯然:“下月就该出宫了。”
淡心不明以是,又不敢推让,只得随叶太后迈步入内。刚一出来,立即被晃了眼——这满屋子的珠翠环绕、金银金饰,真真是刺眼夺目!
淡心边想边伸手接过盒子,笑道:“多谢子涵女人。”若要说容颜绝美,子涵比出岫减色三分,可就是这张脸,肖似某位故交——某位令天授帝念念不忘的故交。
淡心细细打量子涵,死力想要从她身上寻到鸾夙的影子。那究竟该是一个如何的女子,能让绝情刻毒的天授帝痴情至此?淡心非常猎奇。
自始至终,天授帝一向站在窗前冷眼旁观,不发一语。
叶太后见状揽袖而笑:“现在诚王即将与谢家蜜斯结婚,也算是变相与云氏攀了亲。既然你已到了出宫的年纪,哀家想向圣上求道旨意,封你为诚王侧妃,如何?”
淡心正自焦心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但听外头俄然响起吵嚷之声:“岑侍卫,您不能出来!太后娘娘正在待客!”是子涵的声音。
“家奴又如何了?离信侯府的家奴,谁敢藐视了?”叶太后打断淡心,笑着解释:“你现在已不是云氏家奴,而是圣上身边的执笔女官,就冲这一个身份,旁人也攀附不起了。与其出宫去给公卿做后妻,不如给哀家的儿子做侧妃,如此亲上加亲,想必谢太夫人也很乐意!”
“很好!很好!”叶太后连续两赞,倒是让淡心摸不着脑筋,不由问道:“太后娘娘,您这意义是……”
“太后娘娘……”淡心被这个设法惊到手足无措,怀中的锦盒也变得沉甸甸的。她下认识地想要推让:“不,不,奴婢不能承诺,这锦盒也不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