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悄悄地流淌,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素在两人之间铺陈开来,似相互吸引、挣扎,又似对相互冲突、顺从。
耳畔仍旧反响着淡心的告饶与尖叫,声音不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为制止局势扩大,天授帝只好一个手刀劈在淡心颈后,将她打昏畴昔。
淡心的统统小行动,丝丝都落在天授帝眼中,年青的帝王非常绝望,但更多的是失落。他自问并不是一个多话之人,平生也不喜好解释分辩,只因在他看来,说话是惨白的,他更重视实际施动。
岑江紧随天授帝赶来,亦是瞧见了打扮间里的这一幕。他只恨本身方才听信了叶太后的大话,不但没有对峙搜宫,还被她诓得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想必打扮间里的淡心也都闻声了……
“淡心?”岑江不解:“她怎会在此?”
现在天授帝已偶然究查叶太后的存亡,乃至连她的死状都没看上一眼,只火急地扣问:“淡心呢?”
淡心的长睫微微明灭,并没有抬眸去看门口来人,她的眸子子转了几转,决定假装甚么都没瞧见。
秋风猎猎翻卷,扫起一地落叶,夜色深浓的应元宫里,又度过了一个不平凡的早晨。
……
窈窕有致的身躯覆盖在薄薄的被褥下,还是难掩小巧起伏。天授帝猜到了她的鬼主张,薄唇紧抿亦不作声,缓缓走到榻前。
下朝以后,很多大臣欲求请伶仃面圣,都被天授帝一言所拒。他上朝之时便听龙乾宫来人禀报,说是淡心已醒、神智清楚,遂迫不及待地回宫看望。
暗淡的烛火将满屋的珠翠映照得闪动夺目、熠熠灿烂,而天授帝对这统统皆视而不见——映入他视线的,唯有淡心那一张毫无赤色的脸,另有脸上惊骇交叉的神情。但见她跌坐在地上牙关发颤,双眸无神泪痕满溢,好似如同一个纸人,板滞而了无朝气。
即便畴前天授帝决计忽视,但过了今晚,他也没法再自欺欺人了罢。想到此处,岑江更觉忸捏自责,遂赶紧跪地请罪:“微臣渎职,不察淡心女人在此,实在罪该万死。”
这一声仿佛是带着可骇的谩骂,令淡心马上回神。她癔症地循声抬眸,当瞥见那张雌雄莫辨的魅惑俊颜时,她脸上更加难掩惧意,几近是疯也似地尖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殿外,叶太后的尸身一向无人问津,瞠目伸舌歪在椅子上,神采黑青死状可怖。天授帝抱着淡心往外走,路过那具尸身时却俄然留步,怒从中来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椅子上。
两人这般对峙很久,一个在榻上假装熟睡,一个在榻前故作沉着,屋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是淡心短促、严峻的呼吸声。
天授帝立即绕过帷幔,疾步走到打扮间外,一手推开挡在门前的两名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