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沈予降落的感喟声缓缓响起:“清意,你可晓得我们家是如何垮台的?”
“我晓得。”沈予干脆回话:“但明璋闹得太大,就算我放过他,云氏也不会轻饶,圣上更不会善罢甘休。”
五年前的旧事如同潮流普通囊括而来,立即占有了清意的全数心神。当时他没日没夜守着沈予的宅子,是出岫夫人看他为人忠心,不但给了他一笔银子,还派人送他进京。临行前,她亲身将这把匕首交给他,叮嘱他进京转交沈予!
清意一愣,继而明白了沈予的企图,不自发地点头道:“晓得。因为文昌侯支撑福王夺嫡,但是福王输给了当今圣上……文昌侯府以谋反之罪被抄家,唯独您一个活了下来。”
听闻此言,清意不知是该惭愧还是动容。他想了想,还是闲事要紧,便对沈予道:“至公子的通盘打算我都不清楚,但他叮嘱我,到了烟岚城后要和他的人讨论。”
沈予蹙眉:“你如何去找讨论之人?”
多年以来,沈予决计避谈这段旧事,将此中酸楚痛苦深深埋在心底。他原觉得本日提起,本身必然会气愤、会难过、会冲动,但没有,现在贰心中非常安静。
“血浓于水,出身再寒微,你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沈予暴露一丝讽刺的笑意:“何况明家已经垮台了,他明璋甚么都不是。但你在军中有官职在身,现在已比他高出一等。”
“就在城南,我们方才……路过那儿……”清意照实回话,说着又将手中匕首递了归去。
“岚山在哪儿?”他孔殷地问道。
清意顿了顿,语气非常诚心:“为了安然起见,您先找个堆栈歇脚,我去去就来。”
岚山?这名字甚是耳熟。沈予回想半晌,才忆起本身曾在云承口入耳过这个名字——出岫前次被绑架,便是在岚山寺!
至此,清意仿佛才被说动了,面上的犹疑之色更加较着。他口中喃喃念着那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竟似入了魔障,不知停歇。
闻言,沈予嘲笑一声:“明璋说得倒好听。明府垮台多年,他早不报仇晚不报仇,为何选在此时报仇?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五千万两黄金的债务,贰内心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倒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来由,装甚么孝子!”
“侯爷……”听到此处,清意竟是忍不住想要落泪:“您真的跟畴前不一样了。我……真为您欢畅!”
“你不是离京之前捎了动静给明璋,说你受命来缉拿我吗?”沈予陈述究竟:“既然如此,他一定能想获得你叛变他……何况你是他兄弟。”
清意支吾半晌,不肯泄漏动静,可见心底还是煎熬得很。
终究,清意抹了一把眼泪,嘴唇微翕地说道:“至公子与我讨论的处所是……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