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出岫沉吟一瞬，回道：“妾身既然来了此地，天然明白本身的身份态度。”

竹影嗓音当中一片干涩，几欲再度开口挽留，怎奈出岫没有给他机遇，回身走入了牢房以内。

“京畿统领在里甲等着您。”牢头停下脚步，站在铁门前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予……”出岫蓦地哽咽，俄然迈不开步子。

“夫人！”竹影也在此时开口，试图窜改她的主张：“您真要出来？”

两不孤负。

“归去罢，千万不要冒险来救我。”现在的出岫脱了簪，浑身没有一丝装潢，而那面庞如此安好，白衣胜雪。

一扇铁门重重开启，打断了出岫的安静思路。亮光豁然晖映进了甬道上，使这狭小阴暗的空间披收回慑人的光亮。

“可我明日便要行刑……”沈予试图解释。

当走进这座大牢时，出岫不自发地想起了房州大牢——那曾关押过明氏兄妹的处所，以科罚残暴骇人所著称的一座缧绁。

沈予非常垂怜地抚上她的脸颊，谛视很久才道：“我真不知是该哭该笑。”

“好。”京畿统领痛快地应下，但没朝外喊人，而是从帏布内伸出了一只手，悄悄在出岫面前的桌案上叩了两下。继而，一阵“铃铃”的声响传来，出岫发明，本身头顶上方有一条长长的线，其上拴着数个铃铛，一向通向牢门以外。

终究走到京畿大牢的最绝顶，那水滴的声音也垂垂小了起来，出岫轻叹一声：“听不到那水滴声，倒不风俗了。”

帏布内收回一声低笑，京畿统领非常锋利地问道：“您仿佛不是沈予的夫人罢？”

出岫进过房州大牢，她曾在聂沛潇的伴随下去探监明氏兄妹。幽深、阴冷、潮湿、血腥，步入此中便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直至现在她还对那种感受影象犹新。

她停顿半晌，又问：“或是诚王殿下？”

牢头领命，再对出岫伸手相请。出岫微微点头，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出岫立即打了个寒噤，感到了一丝脆弱的害怕。所幸此时已到了沈予的牢房以外，牢头表示狱卒开门，对出岫道：“夫人请进罢。”

竹影一向跟在出岫身后，神采凝重脚步沉沉。他不晓得出岫为何能如此安静，竟然开口要求与沈予共赴鬼域，明显，他没法坐以待毙。

“有劳。”出岫盈盈俯身施礼，筹算迈步出来。

明日行刑！这么快！出岫脑中蓦地一空，继而安然地笑回：“不必了，妾身情意已决，多谢大人。”

帏布以内有半晌沉默，斯须，京畿统领客气地笑回：“夫人谢错人了，我虽执掌京畿大牢，可沈予是重犯，即便我与他私教不错，也不敢冒然关照。”

牢头僵了僵身子，诡异地回道：“滴的不是水。”

“晗初……”沈予再次将她抱紧，嗅着那发香，干脆隧道：“好，到了鬼域路上，我把你还给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