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那长长的帏布才被人从内翻开。所谓的京畿统领缓缓走出,一眼看到外头的桌案上放着一只红包,很厚。
她停顿半晌,又问:“或是诚王殿下?”
“有劳。”出岫盈盈俯身施礼,筹算迈步出来。
出岫不大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窜改,遂眯着眼睛朝那光亮处看去。
“我来陪你。”出岫踉跄着扑入沈予怀中,再难停止心潮彭湃。她狠狠揽住他宽广的双肩,埋首低泣:“甚么都别问,我来陪你了……”
“沈予……”出岫蓦地哽咽,俄然迈不开步子。
她猜想天授帝不会同意这两点,不过是抱着一试的心态提出来。但不知是谁从中做了知名好人,终究,这两点要求她都获得了满足。
帏布内收回一声低笑,京畿统领非常锋利地问道:“您仿佛不是沈予的夫人罢?”
沈予闻言大惊:“晗初!你……”
“晗初……”沈予再次将她抱紧,嗅着那发香,干脆隧道:“好,到了鬼域路上,我把你还给挽之。”
“晗初!”他倏然起家,觉得产生了幻觉,目光当中尽是难以置信,又立即迸收回欣喜与思念:“你如何来了?”
一样是森冷甬道,一样是暗淡潮湿,一样是不见天日,一样是阴魂密布……但这一次,出岫的表情很恐惧,且略显安静,乃至还带了一丝火急。
长长的甬道阴火摇摆,除了牢头和狱卒的脚步声外,只能听到某处纤细的水滴鸣响。“滴答、滴答”,清脆而美好,却因这周遭的环境,变成了催人阳寿的天国之声。
“带夫人去沈大人的牢房。”京畿统领开口命道,自始至终,他没有露面。
牢头领命,再对出岫伸手相请。出岫微微点头,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我晓得。”出岫连连点头:“我会陪你。”
“京畿统领在里甲等着您。”牢头停下脚步,站在铁门前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该笑。我们都该笑。”出岫抹去眼角残泪,绽放出一抹楚楚笑意:“再也不会分开了,必然是该笑的。”
多少年的等候,更使这一句显得尤其弥足贵重。沈予会错了意,只紧紧回抱出岫的腰身,似要将她揉进本身的身材里。他收回一声满足的感喟,昂首吻上她的耳垂:“能在死前再见你一面,我也……无憾了。”
可出乎出岫料想的是,那京畿统领并未露面,只隔着一层帏布开口问话:“传闻夫人要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