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停顿一瞬，又弥补道：“与当年老侯爷和夫人所中之毒，如出一辙。”

这些传闻，都将云府这位四姨太太勾画成了一个颇具奥秘感的人物，令人忍不住地想要刺探更多。可出岫晓得分寸。

只一瞬之间，方才的脉脉温情已被惶恐不安所代替，出岫心底沉了一沉，再想起今早本身的咳血之兆，竟生出一种不久于人间之感。

两人指尖交叉，他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温热，厚重，有令人难以健忘的触感。都说“十指连心”，出岫想，若当真连心，则他与她，现在也算心心相印了。

言罢已转对竹影命道：“你去一趟冷波苑，只说屈神医在清心斋相请。”

出岫明白他的心机，便冷静起家，如常前去清心斋奉养。

屈方沉吟一瞬，先道：“冒昧问一句，侯爷与出岫女人……但是有过肌肤之亲？”

只是略微回想一番，出岫已感到本身的两颊烧热起来。她逼迫本身不去想昨夜之事，毕竟下定决计自此相随，肌肤相亲则必不成免。只是她未曾想到，一夜旖旎，云辞竟还能醒得如此早。

“怎会是无用？”云辞轻声安抚：“你会操琴，写字极好，我喜好的女子，怎会无用？”

云辞坦诚地“嗯”了一声，眉峰蹙紧如连缀山川，毫不粉饰担忧之色：“可需再唤出岫出去？”

云辞非常安然地默许。

恍忽当中，出岫好似抓住了甚么，可动机只一瞬而过，已消逝无踪。

“那屈神医岂不是要白跑一趟。”出岫轻声笑道。

方才竹影在路上已说过神医屈方在此，鸾卿便直白相问：“侯爷与屈神医唤我至此，所为何事？”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要让四姨娘前来诊断……云辞心中一沉：“莫非是中了甚么毒？”

屈方见状，悄悄一叹：“现在我也不敢确诊，唯有相请四姨太太再来诊一诊。”

两人相互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暖热，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温情。可不知为何，出岫脑中俄然蹦出来关于这四个字的出处——

出岫赶紧回神，笑着点头。

出岫怕担搁云辞的事件，赶紧挥去胡思乱想，便仓促折回院落盥洗涤手，又换了件衣裳。

屈方并未马上回话，斯须，才又道：“四姨娘出身姜族，最擅蛊毒。是与不是，还须得她来确诊一番。”

如此折腾半晌，再进清心斋时，理所当然比以往晚了近半个时候。幸亏云辞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她昨夜劳倦，起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