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淡心见出岫一向抬眸望着“知言轩”这三个大字,不由谨慎翼翼地问:“夫人,要不我们奏请太夫人,将这园子的名字改了罢?”
太夫人点点头,又问:“如若幕后之人非常沉得住气,一向没有小行动,你这肚子又要如何装下去?”
现在看到出岫被扶正,再无人比淡心更感觉悲喜交叉。悲的是出岫这花普通的女子,余下半生将在寡居中度过;喜的是主子与出岫这段姻缘,终究有了个看似美满的成果。
固然出岫不知为何云辞当初会将这园子定名为“知言轩”,也不知这名字与夏嫣然到底有几分干系,可,现在在她心中,这名字也是她与云辞的了解见证。
出岫踌躇半晌,才叹道:“我会尽我所能庇护那孩子不受伤害,毕竟他是无辜的。”
出岫只低眉垂眸,并不接话。
太夫人也未在此处钻牛角尖,又将话题转回云起家上:“不管如何,嫣然之死是条线索,顺藤摸瓜,定能摸出个以是然来。若当真不是云起母子所为,反而能解除他们下毒的怀疑。”
她目光一闪,再看太夫人,亟亟道:“二爷曾对我有过……觊觎,且闹得府中皆知,我若要见他,必定得暗里约见,而二爷多数会来赴约!”
本日太夫人还是一身素服,见她恭谨有礼,便屏退摆布留她伶仃说话:“屋子里就我们两人,我也不避讳,这几日你表示得很好,特别那日在前厅,世人的质疑你都能沉稳应对,令我非常不测。”
听闻“夫人”这称呼,出岫仍有些不安闲,她低眉回神看向淡心,浅含笑道:“这名字不错,为何要改?我总看这三个字,因为这是侯爷的笔迹。”
太夫人敛目似有所想,半晌又道:“倘若害死嫣然的人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则凶手十之八九与下毒之人是同一拨;可倘若嫣然之死是个不测,或者是老二所为,那反倒说不准下情毒的是谁了……”
“你说得不对。”太夫人立即出语指导:“对方既能躲藏二十年不动声色,又能在不知不觉中给老侯爷和辞儿下毒,必也是个狠角色。若用心漏出马脚给他(她),反而令人起疑……你该严加防备,并且,防备得越周到,幕后之人便越感觉毒手,行动时也更轻易暴露马脚。”
冒充本身外出见人?这番内幕出岫尚不晓得,忙问道:“夏夫人要冒充我去见何人?”
“您请节哀,这都是造化弄人。云氏树大招风,内有觊觎外有劲敌,的确防不堪防。要怪,也该是怪那下毒之人,您又何必将担子往本身身上揽?”出岫自知说这番话是逾矩了,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见过太夫人。”明知本身是饵,便也有那份自知之明,出岫并不称呼太夫报酬“母亲”。
太夫人只定定看着出岫,见她说得竭诚,忽而笑叹:“现在竟要你来劝我,风趣,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