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管她是甚么身份,我都娶定了!”沈予马上辨白。
不是每个逝者都被永久记念。
“那牌坊不是给我的么?”太夫人直了直身子,挑衅似的诘责他:“叶莹菲活着时亲身题的字,你入城时没瞧见?还是你没胆娶出岫?只敢娶晗初?”
沈予和出岫这才恍然大悟,前者赶快立下包管:“请您转告太夫人,我沈予现在无父无母,必然好生贡献徒弟。”
“明日罢,我想早些归去。竹影说怡然生了个男孩儿。”说出这句话时,出岫面上掩蔽不住欣喜之意。
沈予怔愣一瞬,这才明白太夫人所指,赶紧从怀中取出聘礼票据,双手高举奉了畴昔,口中不忘说道:“我搁在怀里都捂热了!一片至心日月可鉴。”
沈予见状顿时额上冒汗,赶紧解释道:“东西太多,怕礼单写不下,才将字写小了。”
再到现在,已是威远王府了。沈予去北地到差期近,这座府邸也即将完整空置。
斯须,沈予才暴露非常自傲的俊笑,对出岫回道:“你放心,太夫人早已将你视为女儿,我便是她半个儿子,她见了我欢乐还来不及!”
“谁敢?”太夫人目光一眯,非常硬气地反问。
“太夫人!”沈予是真的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反问:“您不怕坏了云氏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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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闻言,真不知该如何接话。
沈予人还未进城,云府已接到了动静,云承和云羡亲身前去城门外相迎。三人提及这些年所碰到的人和事,皆是不堪唏嘘。
不是谁的单恋都能有个结局。
说到此处,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持续下去,给两位长辈留些颜面与尊敬。
“那您可知为何?”迟妈妈卖起了关子。
“你来得刚好,我正在对出岫训话。”太夫人明显是面无神采,可那锋利目光里又藏着几分隐晦深意。她径直朝沈予伸出右手,直白问道:“票据呢?先拿来瞧瞧,不然统统免谈!”
“王爷对您可真是好。”沈予一下车,玥菀便口无遮拦地调侃道。
“那座贞节牌坊……”沈予有所游移。
望着迟妈妈远去的背影,沈予呢喃叹道:“本来徒弟是太夫人的表哥。”
太夫人边说边将票据执得远了些,蹙眉细看起来。
沈予闻言连连点头称是,出岫在旁看着,心中一阵发笑。
就在出岫返程的当天,沈予入朝受封,正式成为大凌王朝建国以来的第一名异姓贵爵,且还是罪臣以后。
临行时,他只带了几件最为贵重的聘礼,而余下的大件箱笼,则由威远王府的管家随后差人送去。沈予捏着聘礼票据,带着一众北地将领,拐道房州提亲。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沈予历经几番大起大落,终究看破此事,便对统统前来示好之人一概谢客。摆布他即将远赴北地,也不必维系宦途上这些繁复的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