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背影挺得笔挺，如果再配上华贵的长裙迤逦极地，真的跟那小我一模一样。凤千辰看得痴了，竟连有人靠近都浑然不觉。

“是。”

看她狼狈的坐在地上揉腿，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凤千辰的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愉悦，“胆量这么小，朕看你明日如何给鹂贵妃立端方。”

“奉告朕，你为何堕泪？”

凤千辰蹲身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心细的核阅着她的五官。肤如凝脂，触手柔嫩，星眸瑶鼻，虽也是个美人胚子，却不是他觉得的那小我。

凤千辰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的声音并不峻厉，乃至透着一丝和顺。

这个答案倒有几分情真意切，凤千辰松了手却仍然不信，“那你为何刚才不说？”

太后适时的解释并没有撤销凤千辰全数的疑虑，他只是勉强的点点头，“既如此，那统统便服从母后的安排。舟车劳累，母后早些歇息，儿臣辞职。”

听出他话中的戏谑之意，凌霜羞恼的避开他的手，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皇上放心，奴婢必然不会给太后丢脸。看皇上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必奴婢护送，奴婢辞职。”

“奴婢偶然冲犯，求皇上恕罪。”她慌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噗通”跪倒在地。

余光扫过地上那两道拉长的影子，凤千辰的心竟没出处的一乱，“朕不消你送，你归去吧！”

“无情，替哀家送皇上归去。”

这个行动，的确跟他第一次与她见面时一模一样。

“是。奴婢无情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面色沉寂，凌霜俯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膜拜大礼。

声音很像，身型也很像，待到看清那张脸，凤千辰竟不觉有些绝望，“无情？你真的叫无情？”

不敢看他的眼睛，凌霜垂着眼睑轻声道，“奴婢自幼在山中长大，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见宫中繁华，一时喜极而泣，还请皇上恕罪。”

看着倒映在他眼中阿谁小小的本身，凌霜方才收住的泪又簌簌的落下来，“奴婢、奴婢想起死在山洪中的那些姐妹，想到她们再没机遇像奴婢如许看一看世上的斑斓繁华，奴婢感觉难过。”

明天是太后回宫的大日子，提起死人的确不好。

夕照余晖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

“无情是在云镜庵长大的孤儿，为人恭敬仁慈，进退有度，哀家瞧着甚是喜好。她在山洪中救了哀家的命，哀家便把她带返来了。”

凤千辰终究豁然的直起家子，又规复了往昔的冷酷，“起来吧！”

“朕叫你归去，你听不见吗？”凤千辰气得脚下一顿，转头就要发难，却见无情目光板滞眼含热泪，不觉一怔，“你、你哭甚么？”

前尘如烟，竟在面前。

这个答案，听上去合情公道，可凤千辰先前清楚从她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