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她肩膀，又笑着和李东明道别。她走出集会室，直到出了电梯上了车，她才卸下脸上安静的假装，咬着牙道：“他又想警告我甚么？让我死了这条心，别和他斗，乖乖把公司让给他？”

程无双说了几句场面话，和神采不一的高管们道了别，刚想转成分开，却被张君逸叫住：“无双，身材养好了吗？”

程无双一边听，一边记录，神情安静而专注，但心跳却很快。张君逸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她，看上去像是不经意瞥见她，但她总感觉他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像是嘲笑，另有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这让她忐忑不已，掌心出了一层薄汗，把笔杆沾得湿漉漉的。

李东明点了点头，跟在她身边往前走。陈秘书愣了几秒，回过神，见两人已经走出十余米，赶紧赶上去：“这位老先生，请留步。”

程无双顿时大怒，嘲笑：“陈秘书是说我私行用外公的名义捏造文件？”

张君逸微微垂下眼皮，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光芒，斯须又规复如常，浅笑道：“说来也是我渎职，忙于公司运营，在无双的教诲上做得不敷好。”

李东明指了指程无双：“如果非要说甚么不敷，只要一点。无双还不敷成熟，临时承担不起偌大个人掌门人的重担，只能再费事各位辛苦几年，我好好教她，让她早点生长起来。”

李东明愣住步子，淡淡问：“有甚么事吗？”

秘书找不出别的来由回绝，目光一转，落到李东明身上，问：“那这位老先生……”

李东明慢吞吞道：“张先生的确太忙了，把无双教成如许，已经是费了很多的心机。”他说完这席不咸不淡的话，道，“我想，各位都是忙人，我就不再多说，免得担搁大师。”

“可有甚么不敷？”

“感谢李爷爷，我会尽力。”

她盯着他坐着的椅子，这是主位，而他即便实际把握了公司，名义上却只是代理人，她来了，他只能往中间让。

“很好。这些年，都是张君逸手把手教你，你已经被他带歪了。我先理一理思路，看看如何考你，体味一下你到底学了些甚么，再渐渐改正。你也做好筹办，去我的公司，要先从基层开端做，我会让我孙子亲身带你。”

“事关严峻，还是请您先随我去会客室，我们顿时联络老程总……”

“程老先生怎会……大蜜斯，恕我直言，我从未传闻程老先生有密切到如此境地的旧友。我了解你的表情，但公司从上到下都按章程行事，你冒然带陌生人来，这实在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