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道：“我就是如许的人，很小的时候，我爹娘就教我很多做人之法。”

见四周无径可通，亦无食可采，俯视西下，但见山壁如削，更有一大泊白水滩卧。暗自悲道：“不谓我厉之华初赌逢输，竟命绝于兹，又殃及了这位柔善的好女人陪我在此归命。唉！罪之甚矣……”

两人相处二十余日来，皆知对方脾气柔悯可澈，同为舛命，逐萌情芽。荷香常日里听他辞吐不俗，颇具矗立独行之迹象，甚倾其才。厉之华对她除一片戴德外，亦有佳望，只是他感受本身命不悠长，人家对己有恩，总觉那种非份之念，是一种对她的轻渎。

荷香道：“那……那你姓啥？”

一阵山风刮来，纷花飘叶，秋雁南飞，愈增悲秋之景。厉之华猛打几个暗斗，见左边不远，有一个洼坑，可遮山风，便走将畴昔，把荷香放下躺好。

厉之华道：“这当然是极好，可对待恶人却不必怜悯施善。不然便会农夫怜蛇，善始祸终。”

厉之华道：“我十九岁。

岸上是处荒山，山上唯稀少有些树木，山下黄草丛深，波折各处，无径可寻。厉之华深一脚、浅一脚地抱她力行，一些獾鼠小兽闻有足声，倏现窜跳，俄顷不见。

厉之华见她如此之状，本身对此竟束手无策，爱莫能救，不由又悲又恨。堕泪说道：“满女人，别说胡话，我师父他白叟家乃是天下武功第一的妙手，我把你送到师父那边，他定有体例救你的。”暗又苦想：“现在已身临绝地，就是路上无敌追杀，本身也难以步行昆仑，还谈甚么别的？”又道：“我们要死就死在一起，我也毫不拜别。”

荷香道：“你不是恶人罢？”

荷香疑道：“你为何不与她相认？”

荷香闻言，浑身一颤，目光随之又焦聚起来。很久，却摇了点头。

荷香道：“畴昔的事就让它畴昔算了，他当时也未曾遂愿，我们还记那些仇怨做甚？百年后难道均为黄土死灰。”

厉之华道：“仁慈之辈视我为好人，奸凶之徒却视我为恶人。”

荷香神智稍清，睁眼端视了半晌，才道：“是吴公子，我们现……在哪……那里？可死了么？”

荷香哭道：“可我毕竟做了欺伦违理之错。 ”

厉之华悲楚之极,伸袖替她拭净泪水,啜咽道：“你别惊骇，有我在你身边。”

厉之华道：“此情另当……别论，毫不触伦理品德以外相，休得仄悔。你伺奉她十几年，业已对得起她了。”说完，又游到船后，推船前行，与她离得近些。

厉之华见她毒甚深,再也不忍骗她,说道：“我们现在在山顶上，都不会死的。”

厉之华道：“那我叫你……叫你姐姐成么？”

荷香凄然笑道：“你还没我大。”

厉之华悲不自胜，强挤欢颜道：“我倒有个比我年长一岁的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