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奇道：“你究竟是想干甚么，这么迷乱人家？”

厉之华揭上面具，说道：“走，我们喝酒去。”

那人怒道：“你为何不姑息一晚　？倒会坐享其成，觉得别人不及你爱洁净是么？去，还我一盆水来。”

厉之华笑道：“我风俗了。”

那人道：“我不信赖。你顶多一个。似你这般豪气，你老婆毫不允你在外沾花惹草，必会守着你。”

厉之华大喜，说道：“当然好了。”

那人道：“你不以诚待人，谁还跟你交朋友？”

厉之华苦道：“好了，好了，求求你老兄，时候也不早，你也该安稳了，免得把别的佃农吵醒，你我都不得安宁。”

咳了半盏茶的时候，又吃饮起来，将脆食骨肉嚼得咂咂直响，直是诱人馋。此人食毕，漱了漱口，猛力“噗”地一声吐出，遂无了他声。

那人道：“这些玄奥的道理，说了你也不知，那些永难寻到老婆的臭男人，我更是厌得去看，倒不如去瞧一头猪舒畅。”

厉之华道：“不可咱俩走一个。你把钱还给我，我顿时就走。”

那人道：“我不喜好和有老婆的人来往，除非我同意。不然，底子不睬他。”

那人哼了一声道：“我但是个男的。”

那人咄了他一声道：“废话，我怎有老婆？我如有老婆还去说别人？因为有老婆的人大多不重朋友，你或许是。”

那人问道：“你可有老婆？”

那人道：“你就权当我是个女的，不能在一起。”

厉之华气得瞪视此人，此人好似不知，仍口里嘟嘟弄弄。

那人“嗤”了一声，讥道：“你没读过书，便说我是胡念的，只要你看过的书，人家读起才算真的？我读书碰到佳句时，就爱朗声。还是你不困乏，不然的话，别说读书，就是在此打斗杀人，你也能睡得香。不信你来读书，我来睡觉，那就是不一样。”

那人却笑道：“我如何晓得？要问你本身去。”

厉之华稍有腻烦，心想此人怎这等无礼？便取汗巾揩了揩脸道：“我也讨厌没老婆的人，更厌看不想找老婆的人，不如去瞧一头猪舒畅。”说着，两眼紧盯着此人。

那人现在竟朗朗念起书来，但闻他念叨：“子问曰：‘何而为贵乎？何而复为贱乎？’众答曰：‘书乃贵焉，习不睬则贱焉，理之不精愚焉。’子问曰：‘何者喻以宾，何者弃若粪，识乎？’答曰：‘书则吾友喻上宾，耕者俯地粪无异。则也。’子曰：‘夫精理也。何故独不见夫习子乎？耕夫反众乎？’闻其问，皆亡应焉。子愤斥曰：‘斯朽也，斯朽也。趋甚屁文章也！’连悲呼云：‘嗟夫，嗟夫！’哈哈，哈哈……自贡疑曰：‘师悲之甚？不授予……’”

厉之华道：“哪敢如何你，老兄生得也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