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情侠_169、险些来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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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垂柳千万缕,欲芳华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那边。

琴曲苍凄悲怨,茕茕楚恸,只听“嘣”地一声,竟拂断了一根弦丝。朱淑真幽喟长声,起家转离,蓦见壁上赫现一影,悚得头皮麻,木然启口。欲呼无声。扭头?目惊视,却见右边四尺处立一华绸素衫,貌无表象的青年男人。但见此人亦是木然不动。

虽宅内巡丁频众,但是厉之华是多么技艺,指几个凡胎瞽目若想觉如此来客,实为不幸怪诞。飞身上了近处一棵大树,但见阁内稀帘之下,却然一个悉故的娉婷背影,正扶弦弄丝。厉之华所望之下,泪水夺旷。此人恰是令他朝思暮盼的朱淑真。

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单独倚雕栏,夜深花正寒。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霭雨茫茫,柳眼梅腮春辛苦。今不见、君形郎影。苦断伶俜丝,寄语谁听!

这几人所言,厉之华在窗外听得逼真,不由又羞又愤,暗骇本身若迟来半晌,朱淑真和小红二人必难逃脱兽口,想到朱淑真对己情深一片,一向守身如玉,不由感激欲涕。内心暗想:“先让尔等粪人再欢一刻,本公子临走时再来清算你们。”想毕,身形一个倒纵,已飘落十余丈外,正欲挨房去寻,忽闻不远传来几声铮铮琴响。心一惊颤,循声瞧去,但见左面一座楼阁模糊亮光,此声正自彼处传来。翔身而近楼,那琴声更将凄楚入耳。

但见朱淑真娇影凄伤,微光昏洒,琴律哭泣,斯景大增怆悝。

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鹄立伤神,无法轻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笄年初绾,始识春意,墨题伧俦。远恨绵绵,淑景迟迟难度。孤兰舟、无同橹,神慵心觑涕。盈泪眼,残日下,迟得眠。

汪府距堆栈不算甚远,府宅坐落于南屏、凤凰山之间,四周青山绿水,环绕叠翠。半晌工夫,行近府前,但见宅墙高护,楼阁繁耸,一看就知是富绅之第。厉之华表情激颤,不期本身拜别三年,诸事竟沦变于如此地步。悲叹一声,身子微纵,已落于树梢之巅,俯目四望,却见西北角有处大厅灯火透明,模糊传来呼酒喝令之声。厉之华身如翔鹰,俄顷掠至。但见厅窗四周皆开,凑窗向内一瞧,只见厅中间一桌盛席,围坐七八人。正中一人,年约二十六七,生得肥身胖体,松腮多颏,余者皆绸袍贵带,配金饰钻,直是一伙吃喝嫖赌、乘坚策肥的纨绔之徒。听众徒言谈,得知居中之人乃是汪裘。

正说着,厉之华已飞身而近。世人突见他一身华服,长飘垂,飞身而来,真有若宫神普通,无不羞喜心跳,当即有三两个俗家女弟子回身复奔入房,开箱取出藏匿多年的干裂脂粉,趁着可圆不在,竟肆无顾忌地朝脸上堆抹起来。心中均想:“那朱家蜜斯固然仙颜,但她已被人接走结婚,本女人饰扮饰扮,也不逊她。”女子们越想越喜,怀如揣鹿,经心补缀了一番,取镜一看,果然俊了很多,各自暗喜。又恐厉之华离庵,箱柜亦无遑去锁,便忙不迭地出外见礼,试想能被相中。刚出房外,便见几位秃顶师姊合什返回,芳心一惊,惶惑问道:“师姊们不去陪着厉少侠说话,怎返来做甚?”众弟子道:“厉少侠已经走了。”众女闻过,闪得腿软心凉,内心痛骂众尼不止,回屋后恼得突破了木鱼,撕碎了经卷,个个妒恨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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