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痴思，奄闻帐内传出美音：“将军，将军出去。”了海通身一震，问道：“可好了？”只听笑道：“你亦出去洗洗。”了海粗喘如牛，谨慎谨慎地拂帐而入，但感浮气温香，如同蒸芝，禁不住怦怦心跳，不敢抬视。焦姣月轻移莲步，拂落他身上积雪，笑怨道：“傻鬼，也不拿件衣服披上，老垂着头做甚，敢莫嫌我丑恶，怕会吃你？”

了海爽道：“小将如有只字谎骗，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了海赞叹道：“好名字，好名字。娇皎月，女子乔扮便是娇，月儿洁白如银，内有嫦娥仙子，这名字当真诗情画意，和女人相配恰甚，实在巧夺天工，美之妙极。”

虞允文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焦姣月听他矢语，差些笑出声来，随后也说道：“小女子已家没甚么亲人，曾跟师父学几年薄艺，不敢自用，大丈夫能为之事，小女子也可力为，还望二位元帅成全。”

了海只觉她浑体溢香，忍不住抬将头来，但见灯光之下，映出个玉容佳貌，心中震颤，登感自惭形秽。昏然道：“我……我不洗了……”焦姣月笑道：“如头臭猪，若不洗洗，还算是人？我不看你就是，洗了我好与你斟酒。”说罢，将身背了畴昔。了海只得悄悄脱衣，见盆中之水仍很清澈，散兰香。暗忖道：“若我先洗，必成一盆浑浊臭水，我能用她洗剩的水，虽是大福，亦是大恶，还望我佛宽恕。”又念了两句经，才敢下盆慎沐，唯恐出甚大声响，惹菩萨见怪。

两人斯文食毕，焦姣月取香巾、揩樱唇，偎他胸怀娇声道：“讲个故事给我听。”了海险被柔化，死力平埋头魂，便讲些平生所知的奇事，又讲些僧侣趣事，最后讲完了，只好胡编瞎扯。讲着讲着，听有微鼾之声，见她不知何时已在本身怀中睡着了。

焦姣月扑哧一笑，嗔道：“耍贫嘴，我不是娇柔的娇，是……就是姓焦的焦。”了海诧道：“姓焦的焦？莫非是那焦……焦头烂额的焦？”焦姣月顿脚撒娇道：“坏死了，坏死了，你好讨厌！”骂着，却转过身来欲打。了海大惊，缩身难动，恨不能潜入水底。焦姣月忙又回身羞笑道：“端的讨厌的野和尚。”

次日天亮，雪已止住，了海虽熬了一夜，不但毫无倦意，反而感到精力百倍。一整天两人在帐内烤火暖酒，春情缠绵，好不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