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于龙道:“厉兄弟,这件衣衫可要洗么?”
史于龙叠放整齐,希世珍宝般地放入贴身衣内,仍觉不当,恐怕飞了,不久又取出放进木盒里,上了盒锁。
史于龙道:“做一张人皮面具的非易事,从百具尸身中若能不损破地揭下一两张来,却很可贵。揭这面皮时,须是新奇尸身,若尸身停放时候稍长,会生尸斑,便不轻易揭下了。”
次日日上三竿,两人方始醒来。但见桌上残杯残羹,满屋酒气滞存。厉之华翻开窗户房门,十足室内酒气,一阵轻风吹来,精力为之一振。想起昨夜酒醉,授功与他,又不由稍感悔怨。
厉之华道:“史兄不必客气,我……”话没说完,突面现惊色。
厉之华道:“史兄此后行事应多加谨慎谨慎,报仇之事,不成性急。[〉如不见笑嗤鼻,我先授你一些练功护体的法门,没这些根本法门,就算学会了拳脚,使将出来,也是浑软有力,毫不顶用。若具这些功法,拳脚工夫岂止上增十倍,不求伤人,但自保倒是绰绰不足。”
厉之华见人家如此客气有礼,反觉不美意义。心下深思:“若把这酒菜退回,那女人定会悲伤,如果即送即用,反而不被人家瞧起,若平常武林朋友送他十顿酒菜,即便连日白吃也是无妨,可今次景象却大不不异,人家既是特地送来,又不肯收钱,这事确令人难为。”
厉之华饮了很多酒,加上赶了一天路程,不由困意上头,二人也不撤除衣衫,和衣倒头而睡。
只见史于龙回身从包内取出个一尺见方的木盒,从内拿出一张面具来,说道:“面具不戴时,须叠放划一,隔段光阴需抹些润皮之类的油膏,若常戴在脸上无妨,皮肤每日所产生的浮油浸入面具,足使不加损裂,但不成揉搓曝晒,不然便会缩形干硬。”
史于龙闻听此言,心中欣喜,忙离座拜倒,喜极泣道:“厉贤弟之绝代神功,愚兄怎配修习?这等大恩若再生父母,愚兄可接受不起,这……这……”
厉之华次见此人皮面具,甚感新奇,戴上它便会晤目全变,若不揭落,谁能知实在边幅?道:“小弟倒是见这等希奇伪具,如此真伪难辨,却难为匠造者怎生想得出来。”
厉之华不知此中,诧然道:“史兄,你的脸……?”
两人见门外妇人恰是那掌房之妻。听她言此,两人甚觉羞窘。
史于龙虔诚恭敬地双手接过,只见开首纲领道:腹蓄阴阳合气,集山川之旷,宇宙之昊,由意念不止内涵,气透上阳下阴,复吸外精,聚于膻寸,散于百骸四肢,冲达经络,始一反焉……史于龙欣喜无状,说了很多感激之言,又赞厉之华笔法劲美和仁义侠德如此。
酒饭过后,已近中夜,厉之华遂将内功心法及修习调息等节详细授说一遍。史于龙影象甚佳,又几次细问此中调息要法,厉之华也倾囊相授。贰心想本身所习的混元一体功才达五成,此功凌猛霸道,初习者若无别的功法相辅溶注,习练后满身炽热难当,经脉干裂,必将走火入魔,死于非命,此功却不成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