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天大笑道:“早就应当歇息,只是厉兄弟对这酒的酒量奇大,换道别酒,我还能多陪阮堂主和厉兄弟一会,可这酒实令我难以再振精力,明日换作它酒,定与厉兄弟干它百千杯。”
世人死力推厉之华坐正,厉之华见这些人大多数年纪都比本身大,自是不肯,便让阮堂主、齐云天和廖阔海等人分次去坐。
厉之华突见这齐云天捋须大笑之间,却扯落很多髯毛下来,心甚骇怪。又听那秋棠道:“今晚大伙均能做番好梦,喝美酒,做好梦,浅显平常,无甚奇特的。”
阮堂主即唤一小婢过来道:“你和秋棠引着这位厉公子去温春阁歇息,筹办些茶水。”
世人齐声笑道:“但愿悠长如此。”
一个边幅漂亮的青年人道:“厉兄还未唇沾酒杯,倒先打起了酒官司,今晚多吃几杯,恰好美美地熟睡一宿,明日去悬天峰也有精力。”
厉之华虽对酒不太大感兴趣,但对于酒的好坏却可品得出来,感受这酒的味道芳香浓烈,黏软润喉,唯是花香稠密,只丝微有些酒的味道,不象别的酒喝下腹热口辣。心想:“这酒挺是好喝,多吃几杯亦是无妨,但不知这花酒的后劲如何,定是女子之饮品,想是滋阴爽脑一类,无甚大的后劲。这阮堂主和其他女子当是常饮此酒无疑了,天然没有别的烈性白酒拿出。不然,这类酒怎可搬上来供些大男人饮用?且吃些尝尝也。”
世人也道:“我等亦是困乏,都应当回房歇息去了。”
厉之华现在越困乏,仿佛欲要伏桌睡去,便强打精力揉了揉两眼道:“鄙人失陪,实是醉得短长。”
那阮堂主道:“大师既来这里,都不是外人,同为武林一脉的朋友,望各位不要留量,纵情放饮。厉公子更不必客气,我们服从厉公子的,大伙同干这杯。”说完,世人均随她干了一杯。
那阮堂主听了,娇容羞喜,刹时这大喜之状又忙地敛却,说道:“齐老豪杰谈笑了。”
那小婢应道:“是。”
厉之华内心暗笑,说道:“大伙都是初度见面,也不存在先敬谁后敬谁的端方,我们要敬,均要敬阮堂主才是。但我又感觉大师同干这杯酒才是事理。”
那阮堂主道:“我倒是忽视了这事,只觉得这酒多的是,不需置别酒相待诸位,等明日从悬天峰返来,我们再换别的酒共饮。”
秋棠笑道:“平时我们堂主赏这酒与我们吃,谁敢多吃几杯,最多吃五杯就不敢了,没想到你们大男人也和我们一样,这酒也是不能多吃的。不过这困意过后,便会通身舒泰,清爽之极,夜间另有好梦去做呢。”说完,神采狡狯,冲那阮堂主格格一笑,其他几人亦随之大笑起来。
齐云天一抹嘴角,开口赞道:“果是好酒,我老齐喝了近五十年的酒,还是头一次尝过这等美酒的滋味,自是人间可贵的佳酿。厉兄弟应畅怀多喝,这但是上等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