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中最年父老齐王太妃便领头道:“本来妾等只恐诸子孙不肖,不能替皇爷分忧,不想却使皇爷缺人使唤,公然是宗室各支的不是。”当即纷繁拍着胸脯承诺将儿孙送去测验,好提拔出来为皇爷分忧。
常太后要更好说话些,也道:“人家说啊,‘好男不吃分炊饭,好女不穿嫁奁衣’,照哀家看来,好爹娘也没有个买卖后代婚姻的说法呢。真是吃不上饭了的乡间人,也有卖了孩子混口饭吃的,宗室是那乡间人吗?清楚都有封地俸禄,偏尽管一味豪侈糜费,到了寅年吃着卯年的粮的时候,又去卖儿鬻女弥补这洞穴,哀家都替你们臊得慌!”
臧皇后见她们都服了软,方温声道:“罢了,是本宫焦急了。”又叹道:“皇爷年青,恰是需求兄弟们替他打动手的时候。鄂王与滕王偏又封得远,在京中的也只要这么几家了,不希冀着自家人,又叫谁来呢?”
这句话就像一滴水滴进了油锅里,谁也想不到臧皇后会在除夕大宴的时候当着全数在京宗室的面发难,合座命妇突然哄闹了起来。
臧皇后先亲身下座扶起来两位长公主,再往宗室命妇那边扫视了一圈,仍旧冷声道:“你们的日子不好过,皇爷、二位母后与本宫也是晓得的。只是既然日子不好过,为甚么不本身晓得长进?为甚么还在那边纳妾蓄婢,不事出产?单为宗室预备的测验就放在那边,皇爷也向来没拦着宗室后辈不准去过,如何一个个的却不晓得读书习武、为皇爷分忧,反而在那边买卖后代婚姻?甚么三千两一个郡主,五百两一个县君,堂堂宗室女,竟也待价而沽起来!”她越说越活力,甩手摔了一个茶碗:“是皇爷每年给的宗室俸禄惯坏了你们!”
那宗室王妃一噎,不说话了。
臧皇后冷冷道:“谁说要治她极刑了?”
永平郡主脸上神采不明,尽管低着头谢恩,就跟着春水去了后殿。
世人对年青的臧皇后或者还没有那么畏敬,却论谁也不敢不敬先帝元后、东宫太后,这方渐渐地温馨下来。
斯须绿水返来了,恭敬朗声复命道:“皇爷的意义是,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就按国法措置。刑部、礼部二尚书举了成法,觉得‘凡行刺人,造意者斩’;又代王妃是皇亲,在‘八议’之列,能够弛刑;又命妇得赎钱免罪,可免杖刑。因代王得知了这个事,气得了不得,明言出妇。皇爷当即下旨,命除了代王妃服制,一应主谋都按律措置。”
臧皇后斥道:“那也该劝谏!你们都是千挑万选的宗室正妻,连个‘乐羊子妻’的典故都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