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后又道：“另有阿沈，还被您关在明光宫里呢，这些日子没少吃那些个看人下菜碟的主子们的苦头，您瞧着赐些金帛吧，趁便放她出来陪着小施。”

施阿措喜上眉梢道：“说定了？”

臧皇后笑道：“原是我那不成器的二弟本年也了局，是以我叫他们抄了一份名单来看。”

沈令嘉笑道：“说定了！”

沈令嘉叹道：“荀妙真与一个方玉箫都在我宫里，不晓得好不好相与。”方玉箫是县令之女，封了采女。

世人大笑。

二人议定了，臧皇后又道：“小施本就宫寒, 那样艰巨才挣出来一个孩子，您不筹算赔偿她？”

沈令嘉在宫里不由得略微畅怀，又封了厚厚的礼品去给未过门的大嫂。

沈令嘉将那名单看了又看，脸上不自发爬满了眼泪：“我的哥！我的哥！”

臧皇后早有筹算, 道：“前儿太后有恙, 几家命妇都递牌子进宫请过安，就以‘侍疾有功’为项目，封小施为良则吧, 进两级。如许宫外如有人晓得她有孕的, 也只当她是侍疾而没了孩子而进位的, 当年宣氏也是为先帝守灵没了孩子而进位的，早有旧例。”

臧皇后微露难色道：“妾那边已经有大郎、大娘与思归儿三个孩子了, 常日里又要照顾宫务，实在无能为力了。”

班虎儿苦笑道：“又没有背景又没有宠嬖，不自嘲能如何呢？”她很快又笑道：“不说我了，阿沈的父兄客岁同榜落第，本年又一块儿了局春闱，我们来敬她一杯。”

郗法成心修好，沈令嘉也怕获咎了他扳连父兄，二人倒是又和好了，一夜被翻红浪。

座中家人考过科举的都深知此中不易，都来安抚她：“这不是熬出头来了么？何况你大哥年纪才二十来岁，真恰是少年英才呢。”

沈令嘉叫她们灌了三杯酒，也笑道：“再不承望我们家竟能够出两个举人的，本年进士中不中的实在都无所谓了。”

伸手不打笑容人，何况这是堂堂的天子，沈令嘉便也笑道：“皇爷恩泽天下，虽登大宝仍日日开经筵好学不辍，妾的父兄不过是略学着皇爷的万一罢了。”

郗法苦笑道：“朕如何老是对不起她们姊妹两个？”

沈令嘉一一谢了她们的美意，又问：“如何俄然看起这个来了？”

这一下子连一向在乍翅儿的荀妙真和方玉箫都震住了，都晓得沈令嘉将来就是明光宫的主位，都忙不迭地送了礼品来。

郗法道：“以甚么由头赔偿呢？”

施阿措笑道：“你也往好处想想，阿谁三品布政使的女儿戚秉棻才叫个身份高，臧娘娘只得将她扔去永寿宫给曹娘娘镇着了。”

沈令嘉迷惑道：“甚么大事如许昌大？”

至晚间，郗法也来了，面上微露笑意：“你的父兄倒是很长进，做了外戚仍肯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