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雪怔了一下,这才发明子鸢手中还是紧紧抓着那把纸伞,未曾放手一分,不觉心头一暖,红了眼眶。
“姐姐……”
苏折雪点头轻笑,从怀中摸出一卷户籍纸来,递给了紫衣女人,“主上,这是您新的身份,可要临时委曲您了。”
阿翎愕了一下,惊诧于子鸢竟然晓得是谁救了她,“你晓得是谁救的你?”
阿翎怔怔然看着兀自梦话不止的子鸢,似是懂了苏折雪三分,细作孤身他乡,卖笑多年,早就看尽人间薄情冒充,能得一人如此暖心,又怎会不心动?
“只能如此,本日托沈少将军为你落了籍,说是流浪孤女,在醉今宵落下奴籍,这里人杂,却也是最好的藏匿之地。”苏折雪说着,抬手捋捋紫衣女人的左鬓发丝,悄悄地指了下她的左颊,“恕部属大胆,要在这儿给主上画一个青印。醉今宵毕竟是风尘之地,主上容颜不俗,即便是假装奴婢藏身在此,只怕也会招惹到醉汉骚扰,未免主上受扰,部属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阿翎干脆不理睬子鸢,冷冰冰地坐在了一旁,过了一会儿,慎重地看着子鸢,“我再警告你一次,莫要随便透露你的身份,不然……”
紫衣女人转头瞧着苏折雪眼底的泪光,惑然道:“你哭甚么?”
蓦地,阿翎觉到手上一暖,竟被子鸢紧紧抓住了手,下认识地想要抽出来,却被子鸢抓得更紧。
“你也算是考虑殷勤,此事由你。”紫衣女人阿翎转过了脸去,凉凉地笑了笑,“现在我也算是虎落平阳,只能如此了。”说完,眸光一沉,纤纤十指不甘心肠紧紧一握,心底悄悄道,“堂兄,这胜负尚且未分,你别欢畅得太早。”
阿翎只感觉脸上一阵滚烫,浑然不知本身红了双颊,几番挣扎,却惊醒了昏睡的子鸢。
“罢休,你猖獗,大胆!我……我砍了你的脑袋!”阿翎一时错愕,也不晓得能说甚么,只是她越挣扎,手越是被子鸢抓得越紧。
子鸢感觉阿翎甚是眼熟,虽说她穿戴小婢的衣裳,但是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但是半点也讳饰不住,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爪子?”子鸢用心甩了甩手,“我又不是鸟,这清楚是手,怎会是爪子?”
“姐姐……姐姐……”子鸢在梦中持续梦话,轻柔的呼喊让苏折雪不由低头朝她瞧了畴昔。
“你瞧瞧这死丫头,睡觉哼哼不说,还一向抓着把破伞不放,是我赌错了人,现在败局已定,或许只能回晋国走我该走之路了。”
子鸢嘴角一扬,笑道:“女人家总板着脸,可丢脸了,多笑笑,定会都雅很多,你瞧,像我如许。”说完,子鸢露了一个贼兮兮的笑给阿翎。
这人间,女子保存本就不易,若不凭借男儿,有几人能够挺直腰杆,开阔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