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带她到了另一个房间。

许半青还真是有些饿了，心想走的时候留点银子给这家，也算是点酬谢，便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许半青听到那孩子低声说道。七八岁的孩子，还带着稚嫩的童音。

老妪紧盯着她的眼忘了好一会儿，俄然笑了笑。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头自内里冒了出来，背着光看不清面庞，大抵年纪很大了吧。许半青悄悄想着。

不由得懊丧起来。她觉得她自在了，独立了，但是实际却狠狠地给了她一个闷棍。她借住在别人家，仆人拿了独一的东西接待她，她却连酬谢都做不到。

那老妪见她背上背着的东西，似是没看出是甚么，只一把衰老的声音安静的说道：“还不就是大漠那边的乞颜部。他们没粮了，就到我们这来抢。四周的几个村庄没一个能躲得过。”声音像是被沙砾磨过普通，语气却出奇的安静，仿似在说明天气候不错一样。

“村庄里现在不承平。”老妪低声反复道：“客人拿的不是银子，而是罪恶。”

这是如何一回事？这个村庄方才接受了甚么灾害吗？

不一会儿，公然传来狼吞虎咽的声音，异化着老妪“慢点，慢点”的话音。许半青的鼻子就有些酸。然她又能有甚么体例呢？她不过是这个村庄的过客。虽是有点技艺傍身，却没法与乞颜部的军队对抗。胡思乱想中，最后不知是甚么时候才睡着的。

许半青深思了好半天，才明白老妪的意义。心底当即震惊起来。

老妪好似甚么都没听到，只客客气气的将碗摆在一旁的桌上，那桌子倒是瘸了一只脚，用一块石砖垫起来的。“客人请慢用。”

这是许半青第一次见到她笑，却感觉那笑中说不出的惨淡。

老妪退了出去，许半青这才脱了鞋子，和衣躺在炕上，闭上眼睛听着内里动静。

“谁呀？”门内传来一个衰老而又显得略有些倦怠的声音。

比及靠近村庄，许半青不由倒吸一口寒气――全部村庄到处是残垣断壁，非常荒凉。有些屋子连窗户都没有，灯光从本来应当是窗的黑洞里透出来，带着几分鬼气。一靠近闻到一些新奇的泥土气味，借着灯光模糊见到村东头一片坟包，想是新坟吧。

这户人家屋子看起来还是挺大的，想必畴前也是风景过的。只是不知为何现下只要祖孙二人在家，全不见一个青壮，许半青忍不住问了句：“家里的其别人呢？”

祖孙俩虽是抬高了声音，却那里避得过许半青的耳朵？当下有些食不下咽起来。但仆人家拿出东西来叫客人吃，客人如何能说不吃？随便夹了两口菜叶，便推说吃饱了。

老妪却混不在乎一样，淡然道：“家里另有些饭菜，客人要不要用一点？”

老妪盯着她手中的碎银子，倒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