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若妃鲜血淋漓的双手捂住耳朵,奋力点头,眼睛几近瞪得离开眼眶,猖獗嘶吼,“我的孩子没死!他还活着!就在那儿呢,他在跟我说话呢!皇上,皇上你听,我们的孩子在说话呢,孩子!啊――!!!”
“陈公公,可否等一等,”小柔挣扎道,“再容奴婢为我家娘娘穿一次鞋。”
“娘娘……”小柔死力挣扎,哭喊道,“娘娘别过来,小柔走了,再给娘娘叩个头,小柔就走了。”
御林军拖着小柔朝冷宫外走,若妃俄然猛地跳起来,抱着枕头去追,“你们要把小柔带到那里去?!”
“不是杂家不给女人行这便利,”陈忠垂眸道,“女人所做之事既已东窗事发,便该晓得,纸是永久包不住火的。”
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这江山,也是皇上的江山。
“娘娘别怕,您忘了么,”陈忠的声音诡异而残暴,娓娓道来,“您的孩子早已经死了,从高台上跌下,活生生摔死的,是个成了型的男孩儿,生得敬爱极了……”
冷宫大门已被封闭,陈忠带领七人小队摆列两边,两人出列,将小柔擒住。
陈忠用脚尖捻碎枕头,荞麦皮散落一地,若妃像个黑夜里的拾荒怪物,立着四肢在地上攀爬,尽力把每一粒荞麦皮捡回击内心,紧紧攥着,如同抱着本身最贵重的宝贝。
陈忠先一步走畴昔,一脚踩在枕头上。
“奴婢不求别的,只想给娘娘再穿一次鞋,我们家娘娘还没穿鞋……”
“我的确是狗,”陈忠低声道,“但娘娘忘了,我不是你爹的狗……我是皇上的狗。”
“安排在外务府闻香司,卖力……”他的声音更加尖细,声声刺痛耳膜,“刷夜壶。”
“你听不见本宫说话么!狗主子!你觉得你是甚么东西,你不过是陈国昌的一条狗,你不过是我爹的狗!”
“你这狗主子!”若妃尖声嚎叫,鬼怪普通扑上去,却被陈忠一把搡倒在地,怀中枕头摔出去老远,她癫狂地爬向阿谁方向。
若妃赤着脚,脚上冻疮遍及,有些已开裂流血,她撕扯着御林军的铠甲,豆蔻指甲掀翻了也感受不到疼普通,“松开小柔!本宫号令你松开小柔!”
陈忠指捻兰花,横在口鼻前掩住笑意,“愚忠之人,顶多能做个尸谏之臣,杂家与他可分歧,娘娘别把杂家跟师父混为一谈,”旋即回身,阴冷的阳光披了一背,看不清他的神情,“对了,杂家忘了向娘娘报喜,圣上怜悯师父他白叟家身材有恙,已将他接出水牢,现在……”
“你要去哪儿?”若妃昂首问。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打江山轻易,守江山难,你爹从龙三十余载,确切忠心耿耿,但他为人拘泥,不会审时度势,一味尽忠,就成了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