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景吓得不敢吭声。
“是是是,您说得对。”
冗长的沉默使得地上跪的两人更加惊骇了,又见她一手扶刀、脸上阴晴不定,竟是连告饶也不敢了。
刚回到堆栈,老板娘就吃紧过来插上门闩,屋里的人也全都围拢上来:“他们把全城都封闭起来了!”
钱景小声道:“都被姓哈的砍了。”
“我们是使臣,不是犯人!”瑾瑜的气势不输半分。
钱景从速几步跟了上去,连同那几个被吓傻的文官也如梦初醒,一行人就如许在众目睽睽之下分开了哈木脱欢的大营。
瑾瑜四下望了一眼,就见钱景带来的文官都缩在角落里,却只要三人,不由问道:
瑾瑜略一沉吟,仰起脸对那员将说道:“朝廷的圣旨就是传达如何送银子来的,你不让我们去接旨,莫非等那一百万两从天上掉下来吗?!”
眼下这突发事件,完整打乱了瑾瑜本来的节拍。
瑾瑜还是不对劲:“太子现在已经在去往宣城的路上了,这些钱是用来买我们的命——你最好是拎拎清楚!”
“十万零三千七百两。”钱景报出个精确的数量,低声道:“这可不是户部给的银子,皇上把内库都给掏空了!太皇太后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您可必然别让她白叟家绝望。”
银票都是卷起来的,一共分红三卷,满是一千两一张的大票。
那人眸子转了转:“叫他们送出去!”
“全数。”
屋里的钱景心如刀绞,一脸肉痛地捂住胸口。
钱景明显不太甘心,谨慎地朝摆布看了一眼,谨慎翼翼地从腰里取出银票交到她手上:“朝廷和宫里能凑得出来的,统共可就这么多了!”
“少废话!”
但彻查特工甚么的都是后话了,眼下还是得先想体例脱身。巴图孟特儿一撤走、太子也被趁机送往火线营地,申明哈木脱欢已经不筹算再谈了,接下来必定就只剩下抢钱和杀人。
接着,瑾瑜回身,朝钱景伸脱手:“把银票给我。”
“能救他的人是我,不是银票。”瑾瑜改正道,大抵过了个数:竟有五万两高低。
瑾瑜内心一阵感慨,拿着银票就回身翻开大门,朝外大声道:“把这十万两银子拿去交给哈木脱欢,零头就当赏你们了!”
瑾瑜并不料外:“我们明天就撤,统统人。”
时近中午。
钱景大喜,立即捂住嘴又小声地问:“您可别诓我!”
瑾瑜的口气是号令的:一个在宫里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老寺人,目睹鞑靼人当场杀掉两名同僚都死不松口的守财奴,如何能够一下子就把底牌全交出来?
钱景睁大眼睛:“都在这了!”
钱景纠结了一阵,像是下了很大的决计,伸手从靴筒里又抽出一沓银票,懦夫断腕般悲壮地放到她手上。
只要太子到了宣城,她和小刀自是各有体例脱身,但是钱景等人,连同城外的裴绪庆恐怕就伤害了——必须尽快采纳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