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气到手都颤栗,他很想大声地问问九阿哥,若论失策之责是不是该康熙承担最大的任务?可这话,不能问,一问就是找死!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一下就想到了当初太子出错,被他罚跪的场景。
康熙坐在龙椅上,听着九阿哥夸夸其谈,想要辩驳,倒是有力。
康熙也是惊诧,被九阿哥这一出给闹得大脑有点当机。
“九阿哥,你……”
“但这件事情,是由太子掌控全局。太子,储君。将来将要执掌我大清万里江山,亿万百姓!”
“那你是何意?”
九阿哥直到康熙出了金銮殿,这才松了口气。
“今太子失策,置民于水火,此覆舟之举。为太子申明计,罪己势在必行!”
九阿哥听了索额图的话,当即大声喊出来,“太子身为储君,当有担负。若依你所言,但有不对,只需一句失策,便可将任务推开。那我大清江山,怕是要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一场战役,幸亏他脑筋转得快。
九阿哥却不管康熙和满朝文武的震惊,持续开口,道:“《荀子.哀公》篇曾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昔日大唐魏征也曾上书太宗,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爱新觉罗胤禟,以你之论,该是朕下这罪己诏才对吧!”
他即位至今,也仅在十八年,因为地动下了一次罪己诏。太子之尊,虽不如帝王,但是储君,储君下罪己诏,这也不是小事儿啊!
“除此以外,太子当下旨罪己!”
给本身辩白完,太子慎重其事地往地上一跪,一副知错将改的好孩子模样。
康熙望向九阿哥,寂然开口。
索额图一人出面,鄙人能挽狂澜,他们也就只能看着。
九阿哥没被康熙的气势吓到,而是还是淡定。
咋办呢?
太子固然监国数次,但朝堂大事,都是要叨教他才会决定。此次赈灾,当是太子第一次独当一面,出些忽略,也是情有可原。
太子,毕竟是太子,而他们是康熙的臣子。如果这个时候站出来力挺太子,必定会给康熙形成一种错觉,太子势大。
“启奏万岁,臣不甚对劲!”
康熙的内心,已经谅解了太子。
“好,太子既然有此担负,那么,此事便如此吧!”
“胤禟——”
康熙淡淡开口,言语间,已经多了几分怨气,怪九阿哥如此不依不饶。他都筹算把这事儿翻篇了,可九阿哥的要求,愣是将事情从一个层面,转移到了另一个层面。
康熙怒了,他还真要承担任务不成?
九阿哥也晓得,遵还是理推断,康熙是该承担最大的失策之责的。但,他自有正理,并且,这正理用在别人身上,结果普通,但用在太子身上,这正理,绝对是相铛铛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