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_216病中炼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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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半晌,我俄然想起刚才孙嬷嬷说的那句――“至公主但是全然像你,就连这抱病闹腾的样儿,都跟你当年在福佑寺避痘那会儿一模一样啊”,莫非说,这会儿我不是在福佑寺吗?又一想,福佑寺是避痘处,发痘疹才送去那儿,这回我发的又不是痘疹,而是麻疹,再看看这黑乎乎的屋子的安排,也不像是寺庙里惯有的气势,倒挺像宫里的,便又忍不住问道:“皇阿玛,我现在是在哪儿呢?是福佑寺吗?”

“至公主,至公主,”孙嬷嬷抱住我,堕泪安慰道,“你别如许,会伤着你自个儿的!你看,手腕儿都勒红了!”

“啊,对了!”康徒弟俄然想到了甚么,对我道,“我想给这园子改个名字,不过,一向没找到合适的,不如你替皇阿玛想想,叫甚么名字好。”

“嗯!”我连连点头。

“对啊!”康徒弟笑道,“我想了想,我还想见到我皇阿玛和额娘,不想让我额娘悲伤一辈子,更不肯你额娘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睬我,我就只都雅病吃药咯!”

“不是。”康徒弟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要将清华园改建一下,将来幸亏天热的时候,带你和老祖宗他们过来避暑吗?”

“皇阿玛……”我终究忍不住开口,康徒弟从怔忡中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挂上笑容,问我道,“如何了,哪儿不舒畅?要喝水吗?”

我躺在床上,瞥见孙嬷嬷又在抹眼泪,想起刚才本身的猖獗行动,心下有些惭愧,便细着嗓子,道:“孙奶奶,今儿又让您辛苦了,对不起。”

我不清楚这位孙氏――当年曾带过康徒弟的保母,几年前我在江宁织造署遇见过的已故江宁织造曹玺的夫人,曹寅和曹宣的母亲,如何会呈现在这里。我只晓得,某一天我昏昏沉沉的展开双眼,就发明本身置身于一个门窗全数用厚帘子给挡住的黑沉沉的屋里,借着桌子上罩着灯罩的独一一盏烛灯所收回的昏黄亮光,我发明我仍窝在康徒弟怀里,只是身上的貂皮大氅已换成了被子,额头上还敷着块温热的湿毛巾,康徒弟正神情严峻地谛视着我,待我悄悄唤了他一声后,他浅笑着应了一声,同时却有一滴像雨点儿似的,味道却咸咸的东西滴落在我的唇上,而后,我就闻声了齐齐的道贺声。我循名誉去,本来是蒋燮和别的几个太医,另有一名老妪――就是孙氏。

不能见光,不能见风,室内闷沉,我勉强还能忍耐,但不能“搔痒”这一条却折磨得我痛不欲生!这的确是世上最残暴的一种酷刑,痒,钻心的痒,直痒得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乃至恨不得让人拿把钢丝刷子,在我身上刷一遍,只要能赶走这让人发疯的痒,我甘愿退了一层皮去。但是,只要康徒弟守在我身边,他便会紧紧地钳制住我,不答应我摸一下痒处。我闹啊,哭啊,喊啊,骂啊,嗓子都哑了,乃至还咬了他一口,都无济于事,他脸上明显尽是疼惜和不忍,却只是紧蹙着眉头,紧抿着双唇,制住我双臂的手始终未曾挪开半寸;他若去上朝,或者早晨睡觉时,为制止我乱抓和乱踢被子受风受凉,便亲身拿绸缎将我的双手双脚别离绑在床头床尾,还严令任何人不得开解,不然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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