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佟妃亲热地拉着石榴的手，笑呵呵问道：“你方才为甚么一向盯着四阿哥看个不断呢？”

“石榴谢皇上和娘娘赞美。”不消旁人提示，石榴竟然又主动跪地用用清脆的嗓音谢恩了。真不是普通的机警啊，怪不得两家的大人都喜好她。

“五姑婆，我没事儿，” 我朝淑慧勉强一笑，“昨早晨睡晚了，早上又起太早，有点儿累罢了。”

“我们……”我想了想，决定拍一拍康徒弟的马屁：“我们俩正说皇阿玛您说得对，石榴确切谦恭有礼，不愧是大师闺秀。”

康徒弟看上去表情很不错，满脸笑容地让他们“平身”，又对此中一名约莫五十岁高低的老妇笑道：“太夫人，本日朕可要打搅您清修了。”

“哦，是吗？”康徒弟饶有兴趣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半晌后连声赞叹，“好，好，味道不错，比御膳房做的还好！”随即又号召我们，“你们也都尝尝，尝尝。”

“禧儿，禧儿？”一声声和顺的呼喊传入耳内，我迷迷瞪瞪地昂首，眼睛撑开一条缝，道：“到了？”

“起来，起来，” 康徒弟连声叫起，呵呵笑了一声，对费扬古和太夫人道，“这孩子如此谦恭有礼，想必是你们常日里教诲有方啊！”

“没呢，”淑慧将我扶正，一边帮我系大氅一边道，“外头下大雨了，眼看着天又晚了，这儿离都城另有四五十里，今儿是赶不到了。”

我浅笑着答了一个“好”，心内却连连感喟：还是算了吧。

“呵呵，”佟妃轻密切地抚了抚石榴的脸庞，又问道，“石榴，你本年多大啦？”

“皇上，皇贵妃，长公主，各位主子，”费扬古起家岔开了话题，“主子这儿也没甚么好东西可接待的，只这栗子糕是主子的媳妇儿亲手做的，请各位主子尝一尝。”

“这个别院古朴高雅，环境清幽，甚好，朕很喜好。”康徒弟说着望了一眼石榴，问道，“这个小女娃长得粉雕玉琢，一身灵气，非常敬爱，是您的孙女儿？”

“装的？甚么装的？”我被胤禛这一句答话搞的满头雾水。

“累啦？”淑慧浅笑着抚了抚我的脸庞，道：“那你靠着姑婆歇会儿吧。”

“呵呵呵，”佟妃一阵轻笑，“无妨事，无妨事。小孩子嘛，这类事儿不免的。”说着，轻拍了拍石榴的手背，柔声问道：“石榴，你是不是一眼看到四阿哥就有一种特别熟谙的感受？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

我“嗯”了一声，便靠着淑慧闭眼假寐。干坐着也是真累，既然有人主动供应“人肉靠枕”，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谦恭有礼？”我望了一眼正跟着费扬古和太夫人一起就坐的石榴，“你是说……石榴？”

“九岁？”一向在中间冷静看着的淑慧长公主，俄然笑眯眯地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四阿哥本年应当十一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