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缩返来，笑道：“瞧您说的，我如何会记恨呢，谢您还来不及呢。要不是您昨儿及时呈现，恐怕我挨的就不是戒尺了。您可不晓得，您没来之前，皇阿玛那模样有多可骇。”这会儿想想当时康徒弟阴婺的脸，还说甚么要“纠纠错”，我这内心还真有些后怕呢。

佟妃也不顾我和康徒弟错愕的神采，持续道：“禧儿这丫头，这回的确是错得离谱，这都是常日娇纵的，您必然要好好地收收她的筋骨。不过，您若要罚她，可千万不能因为心疼而下不了手，必然要重重地责打，虽说我们现在刚幸亏孝陵四周，但是臣妾信赖，皇后姐姐他们如果泉下有知，也必然不会指责您的。”

好嘛，这回竟然连主动“竖白旗”也没用了。

“我那也是万不得已，被逼出来的！”佟妃虽这么说着，但神情却略带些对劲，“当时那种景象下，我如果帮你讨情，只会适得其反。如果由着他在气头上亲身脱手，过后他必定得悔怨得不得了。咳，甭说过后了，估计昨儿他放了话出来后，就有些悔怨了，不然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出来了。”

我回想了下佟妃所说的景象和以后产生的事情，细想想，仿佛……貌似……是佟妃说的阿谁意义。

“嗯，放这儿吧，朕一会儿用，你先出去。” 康徒弟很快下了逐客令。

我垂了眼，抿着嘴，冷静咀嚼佟妃方才说的话。

康徒弟听完佟妃的“高论”，半天没响动，倒像是有些踌躇。

少顷，康徒弟又站起家，略微敛了敛心疼和不忍的神情，望着我，沉声问道：“你但是至心知错？”

佟妃又高高举起戒尺，打了第二下，这下我是痛哭流涕，非常哀思地喊道：“额娘！额娘！你在哪儿，快来救救禧儿吧！”

佟妃接过戒尺，走到我面前，无声地跟我做了个“告饶”两个字的嘴形，我会心，立即带着哭腔道：“皇阿玛，禧儿错了，求您饶了我这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都这么说了，康徒弟竟然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但是您瞧，昨儿我都哭得稀里哗啦的了，他不还无动于衷呢嘛？”我有些不满，貌似当时候康徒弟还喝酸梅汤呢，哪有一点悔怨的意义啊？

佟妃啊，佟额娘，您如何还不来啊？想到此，我不由偷偷扭头望了望门外。

“呜……皇阿玛，我错了，我真错了，再也不敢了！”我这可不是演戏，是真哭！泪眼昏黄中，瞥见康徒弟仿佛也显出些不忍的神情，但他愣是忍住了没开口。

就在这时，康徒弟终究忍不住了，几步上前，抢过佟妃手中的戒尺，皱着眉不悦地对佟妃道：“好了，你先归去，禧儿的事朕自会措置。”

我将手藏在身后，装出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道：“不要啊，佟额娘，求您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