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免了受灾处所一两年内的赋税,也放了赈灾物质,派了专员前去安抚百姓,但治本不治本,这些大要工夫的政令,于百姓们水深炽热的糊口,并不会有多大本色的帮忙。这些惨白有力的行动,康熙本人并不是完整想不到结果堪微,却仍抱有但愿。。。
而康熙的措置,胤禛没有多言,她却听得出胤禛话中的无法。。。往好了说是顾及大局,均衡各方权势,往坏了说是装点承平,只求一个仁德之名。。。
儿臣。。。皇额娘的痛斥,儿臣听了如当头棒喝。儿臣此番是自作自受,只将一颗心困囿在了自我的小六合,却罔顾家国天下的大义和皇父的苦心,内心实在懊悔,正于梦中向皇额娘恸哭忏悔。。。还请皇阿玛重重惩罚儿臣,让儿臣永记本日皇额娘再造之恩!”
康熙想要胤禛去办的差事,确与山东有关。
“儿臣此前一场大病来的迅猛,存亡关头跑了几个来回,复苏以后,有些动机便在内心模糊滋长,皇额娘。。。皇额娘她全都晓得。。。她说儿臣钻入了牛角尖,说儿臣固执的性子再不改,迟早会生大祸。”
“地上寒,你且起来回话,朕渐渐听你说。”
胤禛大病初愈,需埋头疗养,恰是不办差不见人的最好借口,此段光阴,恰是微服查探的最好机会,不然,派谁去都不免会泄漏风声,让上面的官员查觉。胤禛之前也一向主理参与流民安设的政务,究竟有何弊端,自是一看便知。以这个儿子办事的松散周到和他的爱民之心,必能探清真相,不负朕望。只是以他本性,还需严令他惊扰处所,不得插手处所政务,私行处治官员,只可暗中看望。
阿敏这番话,也是赌上一赌。一是赌康熙对孝懿皇后的豪情,二是赌胤禛劈面圣的猜想。
康熙微微颌首,不再说话。
前几日胤禛在给她讲年初流民之事时,她便心伤不已,进而义愤填膺,在内心把所谓的康乾乱世骂了个痛快。
胤禛给她讲了些年初时百姓的惨况,以及朝堂中错综庞大的相干人事。她虽不能完整明白,但也晓得此番大灾流民的呈现,不但仅是天灾,更是官员们耐久以来欺上瞒下贪墨枉法的*。
停顿半晌后又接着说道:“刚才是孝懿皇后入了儿臣梦境,斥责儿子不忠不孝,儿臣。。。儿臣惭愧懊悔不已。”
按胤禛的猜想,康熙传召他,多数是与山东流民安设的事件有关,这本是他晕迷之前一向在办的差事。
语气转柔,说道:“胤禛,这会儿不是在朝堂之上,此时我们只论父子,非论君臣。来,地上凉,先起来,跟皇阿玛说说,是如何回事?身子弱成如许,梦里也悲成如许?我们爱新觉罗家,有上天神灵的庇佑,不管甚么鬼怪魍魉,朕都不会容他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