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看着这个当哥哥的这么多年来都没变过的低劣手腕,无法地重重叹了口气,抱了胳臂抬头道:“我就是伴个驾,又不是出去领兵兵戈,皇阿玛没事儿我就没事儿。有这工夫,你还不如跟皇阿玛好好说说话儿,别老一天到晚拉着个脸,仿佛皇阿玛欠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年阿谁挡灾的说法儿,他自个儿实在也是有几分信赖的。本身如果跟去了,这血光之灾天然应验在本身的身上,如果不跟去,这灾说不准兴就得叫皇阿玛来受——他不管如何也不肯担这个风险,以是这一趟疆场,也天然是必然要去的。
贪狼温声劝了一句,刚巧廉贞端了面出去,便被他给接到了手里,悄悄搁在了桌子上:“主子把面吃了吧……既然皇上能默许太子过来,想来也是因着这朝议到晌午也停不了,特地叫太子给您送个信儿来的,您就甭守着皇上一块儿吃了。”
太子不觉得然地笑了一声,放松地向后靠了靠才又道:“老迈和二伯一块儿出古北口;五叔统兵出喜峰口,你跟着皇阿玛一块儿走中路。三今后在紫禁城太和殿敕印,他们两路先走,另有大同镇马兵六百、步兵一千四百从征,令理藩院派蒙古雄师助战,内大臣阿密达等人出塞,各率所部至乌兰布通会师——就这么些了,你可另有甚么想晓得的没有?”
胤祺没好气儿地瞥了他一眼,把剑抢返来细心放好,静了一阵又忍不住道:“除了你呢,这回另有没有随驾出征的,四哥跟着吗?”
“上回在你这儿吃得阿谁甚么团子就不错——总之要快点儿能上上来的,早上就没用饭。”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内心头向来都不装着事儿,别人如何伤你都能转眼就忘了?”
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上疆场,男孩子身材里总有点儿对于战役天生的神驰,说不镇静绝对是假的。胤祺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东瞅瞅西翻翻,正兴趣勃勃地清算着随身要带的东西,外头却俄然来报,说是太子爷一小我过来了。
“嗯——归正都做了,不吃白不吃。”胤祺点了点头,却也是真觉出了些饿来,捧了碗囫囵着吃了两口,“听你的,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这一场仗给打下来,别的今后再说。”
没好气儿地吼了归去,却还是忍不住又犯了操心的弊端。太子这两年脾气本性非论,勤奋是真勤奋了的,不管学问政事都用心研讨,皇阿玛几次下江南留他看家,朝中诸事也是措置得有条不紊颇见心机——可这废寝忘食也总归是要伤身子的,再加上他这个二哥动不动就用心放纵豪饮个一两回,年纪悄悄的竟然就落下了胃疼的弊端。这胃病本来就是三分治七分养,可贵他自个儿晓得要用饭了,胤祺还是筹算从速给他喂饱了再说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