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你,急甚么——廉贞不是有阿谁药么?我就撑过三日,最多三日,他们再如何也能赶返来了……”
“主子,您不能再这么累着了——先前那几次本就都埋下了隐患,您也始终都没好好儿的调度过。如果这一回再这么点灯熬油地跟着熬下去,等真熬得垮了,说不得要遭上多少的罪……”
八阿哥生硬地跪在地上没转动,胤禛顾不得很多,快步畴昔将那份折子捡了起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心中更加沉了几分,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急声道:“皇阿玛,京中人手不敷,请准儿臣先赶归去,好歹帮衬五弟一二……”
这时候本不该再有甚么事闹起来才是,胤禛内心头莫名的一紧,扯了老十四快步走出去,却见着自家皇阿玛正站在帐子口,手里头捏着一封折子,面色竟是一片沉涩凝重。边儿上跪着一名风尘仆仆的信差,身上穿的是侍卫的衣裳,明显是打京里头刚送过来的信儿。
“恰当的在口味上做了一些调剂——看来结果不错,主子现在就比刚才有精力多了。”
“好,等转头叫廉贞他们把你绑在榻上,我去学学那传说中‘一阳指’的工夫,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点,看你受不受得了……”
老十三本就是凭着一股子闯劲儿冲了出去,到了这时候却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了,涨红着脸低喃了一声告罪,就快步追着皇阿玛的步子往外走去。胤禛望着阿谁双目通红梗着脖子立在原地的弟弟,无法地叹了一声,徐行走畴昔替他理了理衣裳,正要开口,却俄然听着帐子外头传来一阵喧闹的喧闹声。
见着这个死倔的儿子终究略略开了窍,康熙内心也总算好受了些,表示胤禛畴昔把地上跪着的小哥俩扶起来:“起来罢,你们毕竟都是朕的儿子,只要你们至心拿朕当阿玛,就没甚么不能谅解的错处……梁九功,叫人过来把东西清算清算,老四这帐子也叫朕弄得住不成了,今儿就跟老十四挤一挤歇着吧,朕转头再叫人陪你一顶。”
这话本来是胤禟当初被宠得有些娇纵率性,跟自个儿额娘耍性子的时候被自家哥哥暴揍一顿的来由,被他记了近十年,现在总算借着老十三的口又怼了出去,只觉着通体舒泰对劲至极,蹲在帐子边儿上一边偷听一边无声地闷着头大笑。康熙却也没推测胤祥会说这么一句话,愣了半晌才俄然发笑出声,摇着头点了点这个儿子:“你啊……”
胤祥向来都是个谦虚请教的好门生,揉了揉脑袋老诚恳实地摇了点头。被弟弟这么眼巴巴地瞅着,胤禟只觉着更加的飘飘然,连转头还得回八爷党里头去卧底都不觉着有多难过了,故作高深地背负了双手,一本端庄地缓声道:“他最蠢的处所,就是他把皇阿玛当作跟你一样傻,可实在皇阿玛比我还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