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乖乖地应了一声,内心倒是不感觉有多严峻——他对自个儿的记性还是有信心的,只要用心机去背,要想再忘了都有点儿困难。而清朝的科举又是以八股取士,条条框框的八股文几近把文人士子们的脑筋也一起僵化了,说穿了就是书山有路背为径,学海无涯记作舟,不但比后代的理科高考简朴,比前朝的科举也轻易太多。这也幸亏是在大清朝,如果他一个没刹住车再往前穿个几百年,现在只怕就有他哭的了。
“这能怪你吗?你如果能欺负得了他,兔子都能在老虎脑袋上蹦跶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临时抱佛脚了,朕这字儿都写得歪了。”康熙笑骂了一句,一把把他的手拍开,又用力点了两下他的额头,“索额图再如何也都已一把年纪了,不是那禁得起你折腾的小伙子。他找你的不是,你还归去朕天然不管,可也差未几就行了。他如果诚恳了,就别老逮他一人儿欺负,再如何也是朝廷重臣,叫你这么一来二去的寒伧,朕面上也欠都雅。”
“起来吧,坐到朕身边儿来。”
“咳,总之——这就是你的事儿了,朕就等着你能给朕养出一头玉爪海东青来了。”
——他可不敢把这小东西放在阿哥们扎堆的院子里。这两年康熙又给他添了两个弟弟,此中一个就是叫贰心心念念等候着的老十三,另一个则是他也盘算了主张要替胤禛给掰过来的老十四。这两个小阿哥但是实打实的熊孩子,整日的仿佛有效不完的精力,见着他便不住地缠着玩耍胡闹。这么个小东西如果落在他俩手里,只怕不出半日就能把这一身半绒半羽的毛给他拔光了。
“朕记得客岁明珠教你们骑射,那见谁都是连咬带踢的烈马,到了你手里乖得跟训了三年的母马一样。”
胤祺早已风俗了康熙这类几近能通天彻地的奇异技术,眨了眨眼无辜地一摊手,几近连磕巴都不打地谙练道:“皇阿玛,这能——”
“臭小子。”康熙忍俊不由地一巴掌拍在他头顶,竟是没再改正他这实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反倒指了指书房的角落,颇显奥秘地笑道:“畴昔看看朕给你找了甚么好东西。”
胤祺微缩了下脖子,嘲笑着应了一句,奉迎地替康熙揉捏着双肩:“也不是儿子非得欺负他……那您说儿子打也打不过,躲又躲不开,总得占着他一把年纪抹不开脸跟儿子吵的便宜,略微的反击那么一下吧……”
康熙大抵也觉出自个儿的要求确切有些过分,倒是紧跟着不由分辩地敲定了话音儿,便把话题理直气壮地转开:“朕传闻你比来练功又多了一个时候——书读得如何样了?”
装逼老是要支出代价的,胤祺也只能这么安抚自个儿。不幸一个本来特许面君从不必拘礼的阿哥,今后就过上了次次见面都得先打个千儿给他那位皇阿玛来“赏玩一二”的日子,叫他越来越忍不住思疑,康熙的身材里是不是实在还藏着一个极其恶兴趣的第二品德,还专门只对靠近的人发作,实在不知是叫人该喜该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