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胤祺眨了眨眼睛刚要开口，就被俄然反应过来的康熙一句话堵了归去：“不准说乌龟！”

“好了好了……小五儿，听话，莫要想再了――朕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胤祺闻言不由微怔，轻蹙了眉仿佛细心回想了好久，才微微点头道：“儿子真的不记得了，但儿子却晓得……皇阿玛百年以后，儿子过得并不高兴……”

也不晓得那么个醉心权欲无所不消其极的人，是如何生出纳兰容若这么个灵气四溢的儿子来的。胤祺在内心悄悄迷惑了一句，望着康熙一本端庄地摇点头道：“儿子喜好谙达，可不喜好他――整天跟个笑面虎似的，还不赶索大人好玩儿呢。”

和脾气傲慢暴躁的索额图比拟，大学士明珠那儒雅谦恭的老狐狸假装还是很有引诱力的。只可惜胤祺但是清清楚楚的记取，这一名参与党争搅风搅雨的明珠大人，被一撸到底也就是这一两年的工夫，这类人的情他上哪儿领得起？

“你――”康熙望着他一时无语，没好气儿地照着这小子的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那朕就真拿它砸死你，满足没有！”

胤祺还是头一次切身材验这信口雌黄指鹿为马的滋味，张口结舌地指了指自个儿：“儿子，哀思昏迷？皇阿玛您信吗……”

“归去干甚么，接着哄孩子？”康熙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又一本端庄道：“你身子不好，就别跟这儿熬着了。朕传个旨意，就说你哀思昏迷，归去跟你师父待着去罢。”

胤祺笑着应了一句，却还是咽下了滑到嘴边儿的阿谁谢字――父子之间是不该被这些个礼节客气生分了的，康熙情愿待他好，这是恩情，更是一个父亲对后代最朴实的心疼。这份情义他能感受获得，更打心底里珍惜。

“……”康熙沉默以对，半晌才决然点头：“传吧，起码朕会很欢畅。”

如许想着，康熙便俄然感觉本身当年的动机实在好笑。谁说不争就不能立？谁说想要站得高站得稳，就非得找个甚么“□□”、“大阿哥党”这类东西靠出来？他非要给这个儿子找出一条路来，既能顺了那孩子的意，也能护得住他不再受委曲甚么闲气儿――只这一次，他是真铁了心，要真真正正的做一回父亲。

胤祺木然地点了点头，接下了他这位皇阿玛降给他的第一道旨意，俄然感觉自个儿这条纯臣之路――仿佛跟本来猜想的方向，开端有了那么一丝奥妙的偏差……

“你个臭小子，竟然敢说当朝一等公就是头野猪？还真是――嘶，还真有几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