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被自家万岁爷奇特的思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结巴了半晌才总算憋出句完整的话：“万岁爷……要侍妾，给阿哥做甚么？”

梁九功摸索地轻声开口，却还是对情势严峻估计不敷，眼睁睁看着万岁爷含怒猛地翻身坐起：“阿谁臭小子――可真是越来越本领了！竟敢不跟朕说一声，自个儿跑出去引刺客，是嫌自个儿的命不敷大么？！只怕还是关的不敷，等朕见着面儿，非得再关他个十天半月的，谁劝都不管用！”

“这可――咳，真是巧了……”

二人又细细地参议了一番，等将此人选跟拔擢的体例都尽数敲定了下来，竟是已近四更天了。胤祺本来就已饱饱的睡了一觉，这工夫却也不觉着有多倦怠，倒是曹寅目睹着有些打晃，双目也渐无神。胤祺自个儿就是个半点儿夜都不能熬的，也不忍心叫他这么撑着，顺势起了身便要告别，目光却俄然落在了书架上的一处摆件上。

胤祺垂了眸淡淡一笑，合了眼放松地向后靠去，扯了扯他的衣裳轻声道：“贪狼……你在江南这么久，可学会了甚么江南的小调没有？”

“只是――爷，这体例好是好，也确能解这一时之困，可等这一阵儿畴昔了，咱还是得拿出个能答复他们的体例来啊……”

难堪至极地嘲笑了一声，胤祺俄然平白冒出了浓浓的心虚来，也不忍心再看曹寅那张几近把委曲化成了本色的脸，起了身便仓促地逃出了书房：“今儿是在太晚了――辛苦曹大人陪着我折腾这一宿，还是快归去歇着吧……”

……？？

“过来陪我坐会儿，冷得短长。”

“罢了，这外头的总不放心，还是来日再说。”

胤祺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含笑悄悄拍了两下，方才那一瞬的落寞仿佛也刹时消逝得无影无踪：“我不但想要我自个儿能好好的活着，还但愿能叫身边儿靠近的人也都好好地活着，以是我情愿好好地养身子，也会尽力把自个儿当作一回事，不叫你们老得替我操心难受……以是你也不要再为我难过了，好不好？”

“万岁爷圣明……要不主子明儿替万岁爷传旨畴昔，叫曹大人给阿哥――寻，寻上两个？”

曹寅忙连道不敢，又亲身将他送出了门去。陪着他一起回了客房才敢告别。胤祺白日睡得太多了，这工夫倒是还没甚么困意，却也不肯比及明日再睡上大半个白日，换了衣裳百无聊赖地抱着被在榻上滚来滚去，打了个哈欠撑起家子，望向僵坐在一边儿的自家侍卫：“贪狼？”

梁九功忙不迭地俯身应着是，却在内心头忍不住地翻了翻眼睛――他但是早就风俗了，万岁爷也就能在没见着阿哥的时候威风两下。等一见着面儿，如果那小祖宗再有哪儿不舒畅，恨不得不时候刻都揣怀里头，哪还舍得给关起来？还十天半个月，要真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面，最早想得挨不住的准还是他们这位现在肝火万丈气势汹汹的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