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帘被骄阳晒得脸颊通红,看一眼并行的百折不挠兄:“中间不是说,在‘前头不远处’吗?”
骄阳高照,在茶寮的苏帘都感觉热了,再看看那位百折不挠兄,还真是皮糙肉厚啊,被折腾了一个时候竟然还不放弃。
看了看他那一群带着刀弓的护从,苏帘感觉如果回绝了,弄不好但是会有大・费事的,叹了口气,只好拱手道:“那就叨扰了。”
百折不挠兄痛苦的脸上终究暴露一丝笑容:“那可巧了!我有个小庄,就在前头不远处,小兄弟若不嫌弃,我天然尽一下地主之谊。”
他看了看马背,嘲笑道:“可否让我给这汗血马配上马鞍、马镫和缰绳?”
只不过他有耐烦、有毅力,阿哈尔捷金马仿佛已经不耐烦了,它容忍这个“仆人的朋友”好久了,它已经不想持续不忍这个烦人的家伙了,因而,狠狠撂了蹄子。
苏帘又拍了拍马大腿,阿哈尔捷金马乖乖又趴了下来。
装上了这一套设备,那家仆人俄然灵机一动,趴着的马可比站着的马好爬上去,立即便伸腿要往上爬!
阿哈尔捷金马可没那么笨,立即一声嘶鸣,缓慢地站了起来,马身子随即狠狠一摆,只听“噗通”一声,溅起扬尘一片,扑朔迷离。
又过了一个时候……
百折不挠兄笑呵呵道:“处统统些小,小兄弟可莫要嫌弃啊!”这话如何听,如何都像是夸耀。本来百折不挠兄,还挺有傲娇属性的。
跟从的护从家仆,多数都跟着那人,少数几个也来了茶寮,却只买热水,他们随身带着茶叶。他们倒是很有规矩,还给苏帘送来一小罐子,精美的珐琅彩小茶罐,只要巴掌般大,顶多四两茶叶。
上至半山腰,便见红漆大门,高二丈,上有匾额,是斗大的董体字“裕德园”!在此上马,大门敞开,又过了三个门,方才进了正院,这会儿已经是下午申时了,也就是午后三点。
“还好还好!”百折不挠兄一副客气的模样,实则傲娇毕露,请了苏帘入正院福佑堂道,“小兄弟且随便,我去换身衣裳。”
“二爷!!”护从们仓猝惊叫着上去扶摔了个狗肯泥的自家主子。
苏帘顿了顿脚步,眯着眼睛问:“如何?还不准走了?”
苏帘耸耸肩,瞧着他推开了护从还要往上爬的模样……真是勇气可嘉啊!
百折不挠兄揉着腰,一脸痛苦之色尚未消解,五官都是纠结未开之态:“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儿?”
苏帘伸了个懒腰,瞧见前头恰好有个茶寮,便几步路去了,由着他折腾……哦不,是由着他被阿哈尔捷金马折腾,但愿他不会散了架才好。
一个时候后。
苏帘只好持续忍着肚子饿了,她选了堂中稍次的坐位坐下,不由悄悄打量着屋子,一应家具不是紫檀、便是黄花梨,熏炉是鎏金的,珐琅花瓶俱是金胎,墙上挂着的是董其昌的真迹墨宝,地上铺着的是猩红的地毯,往西面次间瞧,被一琉璃落地罩遮住,模糊见里头有金佛玉观音供奉,香火不断:往东次间,则是紫檀万福万寿的门扉遮得严丝合缝,那是换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