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乌雅氏抬一抬手，她的声音听着有些中气不敷，凌若缓慢地抬了一下眼，发明乌雅氏的神采很黄，即便敷了厚厚的脂粉也粉饰不住，衬着她身上那袭铁锈红挑浅金色寿字纹的锦衣，更加显入迷采的暗黄灰败。

凌若转头，打仗到一双恨毒含怨的眼睛，除了柳华另有谁？不过此时的柳华神采比几日前更白了，且是那种毫无赤色的白，人亦肥胖了很多，彼时殿中四角置冰，冰冷非常，偏他额头汗水密布，凌若晓得，这些汗乃是身子衰弱而至。

“是。”那拉氏要椅中欠了欠身，听得她要说，殿中世人皆暴露聆听猎奇之色，她们虽比凌若早来一步，但并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只知太后传召，命她们来慈宁宫共同议事。

乌雅氏转眸看着温馨坐于椅中的那拉氏道：“皇后，此事是你发明的，就由你奉告熹妃，她究竟犯了罪。”

“皇后娘娘，莫非柳太医此次的伤与弘晟有关？”年氏从入耳出了端倪，冲动地攥着扶手问着，任何与弘晟相干的事，都让她非常在乎。

“三日前，你传柳太医前去诊脉，却不知为何，在其行跪礼时，踩了他手背一脚，导致其手背上有一个近似被针扎的伤口，并且自此流血不止，可有其事？”皇后此言一出，闻者莫不骇怪，伤口止不住血并非没有的事，但那都是大伤，或者直接血管爆裂，倾刻便要了性命。戋戋一个针眼，哪怕是不去管它，半晌以后也会本身止血，怎会一向流血呢？故意机灵慧的，已经想到柳太医的伤口必是被动了手脚，导致血液没法凝固。

“本宫也是刚刚才晓得的。”那拉氏沉沉叹了口气，对乌雅氏道：“皇额娘，今儿个一早，柳华来见儿臣，说是晓得靳太医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儿臣一问之下，竟得知是熹妃。”

“就在三阿哥出殡的前一日，熹妃曾去过地牢对吗？”见凌若没有否定，她又道：“不过想必熹妃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你上天牢后没多久，柳太医也去了，他是念着与靳太医同僚一场，欲劝其供出主使，以免身受凌迟之刑，岂料出来后，竟然不测听到熹妃与靳太医的话，亦晓得了熹妃就是阿谁在幕后主使的人。”

“若柳太医早晓得这些，当日皇上面前，他为何不说出来？”面对皇后的一意诬告，瓜尔佳氏亦有些沉不住气了。

“惠妃，你临时不要说话，听皇后持续说下去，哀家信赖皇后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就必定考量过柳太医的话。皇后，哀家说得对吧？”乌雅氏这话，既是让那拉氏说下去，也是警告那拉氏前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草率不得，必得有凭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