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没想到他会问本身的定见，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好一会儿才欠一欠身，低低道：“统统全任凭皇上定见，臣妾不敢妄言。”

如何会？明显长得一些也不像，为何他会有一种湄儿站在面前的感受，是因为那双眼吗，那双与湄儿一模一样的眼睛吗？

这句话把年氏堵得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绞着帕子不便答复，而那厢那拉氏已经笑望着胤道：“皇上觉得呢？”

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九五至尊，坐拥天下，可他却不敢去想湄儿，唯恐稍一驰念，积存了二十年的思念，就会将明智淹没，做出连他本身也节制不了的事。

年氏并非不晓得察言观色的人，听出了胤言语间那一丝纤细的不满，无法隧道：“臣妾不敢。”

如此，温如倾便正式被选入宫中，只待遴选后册封位份便可，在其以后又选了几位秀女。轮到最后一拨秀女时，胤已有些怠倦，意兴阑珊地扫过站在殿中的九名秀女，正待要命四喜全数赏花，忽地神采一震，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攫在最后一名秀女脸上。

舒穆禄佳慧从速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本年十六，随家姐读过《女训》、《女戒》，粗识几个字。”

“恕臣妾不能认同娘娘的话。”年氏涓滴没有给那拉氏面子的筹算，自顾道：“若没有身份凹凸，那难道统统女子皆可当选？还要选甚么秀女？”

胤微微一笑道：“如何了？不过是一个秀女罢了，贵妃也要与她叫真吗？

舒穆禄佳慧被她略显锋利的话说得满面通红，跪在那边将近哭出来了。

胤笑笑转而凌若道：“熹妃觉得呢？”

阿谁恶梦当真要一世胶葛吗？好不轻易去了一个佟佳梨落，却又来了一个眼睛如此相像的秀女。

现在的凌若如同吃了黄莲普通，从喉咙到胸口都是苦的，苦得她说不出话来。特别是看到胤这个模样，便晓得他底子放不下纳兰湄儿，究竟要到何时，他才气破开这个心魔。

“皇上！”目睹四喜将玉佩交到温如倾手上，年氏那里咽得下这口气，娇声唤着，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胤思忖道：“皇后所言有礼，淑良与否并不能以面貌度之。四喜，赏玉佩。”

“回娘娘的话，奴婢阿玛是江州知县，名舒穆禄恭明。”她话音刚落，年氏便嗤笑道：“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知县，这浩繁秀女当中，你的身份怕是最低了吧？”

“没事的，你不要难过。”极轻的声音钻入凌若耳中，不等她明白，胤已经放开手，对阿谁眼睛像极了纳兰湄儿的秀女道：“你叫甚么名字？”

“能读通这两本就不错了，是个心灵聪明的。”那拉氏对劲地说了一句，又朝胤道：“皇上，臣妾瞧这个秀女不错。”

正自悲伤时，放在膝上的手俄然被人握住，惊诧昂首，只见胤已经规复了惯有的神采，除却眼底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黯然以外，再看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