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我再想不到其他。”凌若恨恨地将那盏未曾动过的燕窝往桌上一放道：“看来是盘算了主张要将我往死路上逼！”

胤禛神采不豫地扫了一眼传来声音的处所，冷然道：“轿竿断了换一根就是了，不测罢了，何来甚么不祥一说，如果有人闲得发慌在这里嚼舌根子，就去给我将抄上十遍。好好想一想‘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这句话的事理。”

“一次是刚巧，两次是刚巧，那三次四次呢？”不待那拉氏答复，德妃已经面色不豫地挥挥手，“行了，你归去吧，此事本宫自有计算。”

“妾身服从。”既是连胤禛都开口了，凌若自不会再执意要留在这里，施礼分开，临走前，目光微闪，不着陈迹地扫过断裂成两截的轿竿。

说话的是宋氏，这些日子见着胤禛对不祥之言不闻不问，还是常去净思居看望凌若一事心有不忿，现在见到花轿出事，心中暗喜，趁人不重视用心这般说；哪想胤禛这般保护凌若，不由气得牙根痒痒，但话是一句也不敢说了，不然真惹怒了胤禛，被罚去抄，但是丢脸。

蒲月十五，灵汐大婚的日子，固然因为凌若的事闹得民气不安，但这一日雍亲王府的喜意还是被那拉氏营建的非常超卓，张灯结彩、铺呈纷叠，设席五十桌，尽显皇家气度。

落空支撑的花轿，天然猛地落了地，内里毫无防备的灵汐被摔得东倒西歪，头更是磕在轿梁上破皮流血。

“奴婢怎敢骗主子，话都是这么在传，说自从凌福晋有身后，雍王府就高低不宁，先是群蛇出没，接着府里接二连三出事，乃至灵汐格格大婚那日，轿竿都断了。”怜儿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午后，那拉氏入宫拜见，听德妃问起凌若不祥一事，她本不想说，但德妃一再诘问，只得照实报告。

那拉氏略微一想道：“王爷，凌mm是有身子的人最易疲累，何况本日太阳又这么毒，不如让她先归去安息吧。”她的意义实在与宋氏普通无二，不过从她嘴里却变成了体贴之语，到处占理。

俄然闹出这么一件事来，大师皆是慌了神，好半天赋想起去看新娘的状况，倒是没甚么大碍，唯独额头流了点血，但是大婚之日，最忌不吉利，何况是见血，一时候世人神采都有些欠都雅。

“不关我的事？”凌若嗤笑一声，舀着浇了蜂蜜后黏稠透亮的燕窝道：“你错了，这事与我有莫大的关联。”

这一日，灵汐被正式册封为庄静和硕郡君，下嫁探花郎魏源。

那拉氏不敢多言，欠身退下，就在她走到门外时，模糊听得内里德妃在叮咛怜儿传钦天监来见。

“主子这是甚么意义？”水月也在一旁，听了她的话满心不解。

言末，她勉强笑道：“这些小事额娘不必放在心上，或许只是刚巧，一定当真是凌mm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