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康熙四十三年的除夕，凌若第一次在没有家人中度过，但她并不孤单，因为有温如言有墨玉陪着她。

墨玉谨慎地倒了一小碟镇江陈醋然后取过竹筷递给凌若两人，“女人和温格格快尝尝味道如何样？”

“不急，我还想再坐一会儿。”凌若顾恤地用帕子拭去她嘴角的汁水，“你若累了的话先下去歇息吧，东西留着明天清算。”

“那就好。”温如言终究放心了，那句话已经是凌若对她最好的包管，“很晚了，我该归去了，你也早些歇息。”

夜空在极致的光辉后逐步归于安好，偶尔有零散的烟花升空绽放，留下绝美而顷刻的永久。

“让你们坐下就坐下哪来很多话，再说大过年的谁还会来这里，待会儿饺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见墨玉两人还在那边磨蹭，凌若佯装不悦隧道：“再如许我可要活力了。”

“不会，永久不会。”凌若握着她的手慎重道，仿佛许下一世的信誉。

“嗯，我晓得了。”目送温如言拜别，凌若折身回屋，吃得满口汤汁的墨玉看到她出去不美意义地笑笑，抹手起家道：“奴婢这就把东西收了然后奉侍女人睡觉。”

“奴婢不累。”墨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快速将碗筷清算好，但是看到桌上还剩着的一盘饺子她犯了难，不知该如何措置好，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留着等明天热热再吃，也免得华侈。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继四贝勒府以后，五贝勒府、八贝勒府、十贝子府、十三贝子府等等纷繁开端燃放烟花，点亮都城每一个角落，非论身在那边，只要昂首皆能瞥见漫天火树银花。

“我明白。”在悠长的寂静以后，凌若突破了沉默，现在她的眼里再没有了游移，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今后每一年的除夕都要与姐姐一起过，凌若毫不食言。”

“你们也忙了一天了，一道坐下吃吧。”凌若含笑道。

“但是贝勒爷没有这个时候与心机。”她回眸一笑，冰蓝色的衣衫在夜风中翻飞如蝶，欲飞但是飞不起，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缚住，有一种莫名的哀痛在内里，“贝勒爷的心早已许给了一小我，既是偶然人又何来的心去细细体味其他女子的美与好，眼下的他只能看到流于大要的东西，比方家世，比方仙颜。”

这日用过午餐，墨玉与素云卖力在一旁擀皮和馅，凌若与温如言一起包了很多饺子，到了晚膳时分拿到厨房去下锅煮了，端返来时还是热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