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弘历吃紧否定，但下一刻他又垂了头，有些难过隧道：“只是若非如此，额娘何故会俄然拜别，连我也不奉告；再说她是皇阿玛的妃子，岂可随便出宫。”

“嗻！”李德全承诺一声，扶了胤禛往外走，四喜则从外头的宫人手上拿过一盏宫灯在前面带路。

而胤禛，在这件事中的态度也很奇特，凌若失落的这一个多月，他未曾来看过弘历也未曾踏足过承乾宫，竟似是将这里抛弃了普通。

“传吧，让御膳房弄得简朴些，三菜一汤足矣。”胤禛怠倦地说了一句，实在他现在吃甚么都没胃口，仅仅只是为了饱腹而吃。

最不幸的就是弘历了，本来，他是几位皇子中最得圣眷的一名，但是一夕之间，先是额娘莫名失落，胤禛又不见他；紧跟着宫里那些人传出风言风语，待他的态度也变了，骄易不屑有些得脸的主子还敢给他神采看。

“回皇上的话，酉时末端。”李德全细心回道，“是否现在传膳？”

本来这些折子早该批完了，但是之前被福沛与弘历的事一闹，精力不济，看起折子来也愈发慢，直到此时才堪堪批况完

飞了一天的倦鸟在夕阳下回巢，蜻蜓扇动着透明的翅膀高空飞舞，有几只飞到了弘历跟前，近得能看到蜻蜓大大的眼睛以及身上一圈圈的斑纹。

待弘历承诺后，瓜尔佳氏想想还是不放心，留下身边的小寺人陪弘历，又叮咛他，一旦四阿哥免了罚，就立即带他去太病院，莫要耽搁了。

她们不是没试过找胤禛问凌若的事，那日去养心殿存候，温如言刚提了一句，胤禛就将手里的茶盏狠狠掷在地上，神采阴沉得吓人。今后今后，就再没人敢在胤禛面前提及钮祜禄凌若这个名字。

“皇上，皇上您如何了？”李德全满脸严峻地跑过来扶住胤禛。

“姨娘，这里日头大，你身子不好，先归去吧。”弘历哭了一阵，止住眼泪对瓜尔佳氏说道。

弘历用力点头，“弘历晓得，但是弘历真的好想额娘！”说着，眼泪当着瓜尔佳氏的面流了下来，不堪悲伤，始终他都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

李德全依言退下，再出去时，身后跟着几个低头捧着红漆描金托盘出去的小寺人，悄无声气地将碗碟放在中间的长几，照着胤禛的叮咛，三菜一汤，配一碗米饭。

胤禛眼中掠过一丝体贴，旋即又冷哼道：“莫要理他，他喜好跪就持续跪着，直到肯认错为止。”

“没有，四阿哥一向跪在那边没说过话。”李德全有些忧心肠道：“这一日跪下来，不吃不喝，主子担忧四阿哥身子受不了。”

这个时候，四喜仓促奔了出去，神采镇静地打了个千儿道：“皇上，四阿哥在内里晕倒了。”

胤禛只道是催促他用膳，眼也不睁隧道：“先放一会儿，朕现在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