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信鬼神，人死如灯灭，幽灵索命一说不过是欺世谎话。

“主子，此处不宜久留，我们也走吧。”待李忠两人走远后，李卫小声地对凌若道。

有灯时不感觉，现在这一熄倒是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随时会有怪物从黑暗中跳出来，实在将她们两人吓得不轻，墨玉固然内心很惊骇，但还是尽力装出副平静的模样安抚伊兰，并摸索着沿来时的路走去。

树影重重，夜风穿过树木时似有哭泣之声响起，伴着摇摆的树影，仿佛穿越在这黑暗中的魑魉鬼怪。

被她这么一提，李忠也想起来了，这龙凤铜制大壶的水烧开但是有一会儿，再和下去当真要凉掉了，他从速承诺一声提了铜壶就走，那小门徒紧紧跟在前面。

越不想被人瞥见就越轻易被人瞥见，世事永久是这么无常，凌若无法地收回脚步表示他们起来，“你们这是要去那里？”

凌若点点头，重新将手搭在李卫臂上，正待迈步忽地心中一动，拔下发间的七宝小巧簪，略一踌躇后决然扔进中间的灌木丛中。想要让一个谎话不被人戳穿，最好的体例就是将这个谎话变成实在。

凌若听她们越说越像一回事，不由喝斥道：“休得胡言，这人间哪有鬼神，更何况这是在天子脚下皇城四周，即便真有鬼神也被天子气味震慑心胸害怕不敢靠近。

“如何？找到伊兰了吗？”看到水秀等人已经返来了，她赶紧诘问，待得知仍然没有动静时，心顿时为之一沉，若伊兰当真在府中出些不测，她要如何向阿玛和额娘交代啊。

墨玉接过李卫递来的茶喝了几口定定神火线才将之前的事细细描述了一遍。本来她带伊兰解完手，在返来的路上不知如何一回事那处的几座灯楼竟然不约而同齐齐燃烧了。要知那灯楼每一处皆是以铜丝相护，又有专人保护增加灯油，长夜不熄，墨玉在府中也有一年余，凡是入夜从未见路灯有熄过。

伊兰本就惊骇，现在被她一说更是吓得小脸煞白，把头埋在凌若怀里不敢抬起，“姐姐我惊骇。”

出了浊音阁，几人沿着去恭房的路分头搜索，几近将这一带搜索了个遍，可就是找不到伊兰两人，当真是奇特了。

墨玉俄然受此刺激，接受不住当即晕了畴昔，而她在跌倒的时候恰好压在伊兰身上，令她一同跌倒，且头刚好磕在青石地上也跟着晕了畴昔。

他一边走一边转头催促背面双手捧着一个红漆托盘的门徒，“走快些，莫让主子们等急了。”走了几步忽地看到还来不及走的凌若，顿时为之一愣，从速放下铜壶与门徒一道施礼，“主子给凌福晋存候，凌福晋吉利。”

“不怕，有姐姐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伊兰。”凌若安抚过伊兰后望了瓜尔佳氏一眼，微一皱眉道：“想不到姐姐这般信赖鬼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