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光彩素净的胡蝶自远处掠过湖面而来，扇着翅膀在凌若与靖雪身边绕了一个圈后飞走，不知要去处那里，不知会停在哪朵花上……

而靖雪，于他来讲更像一个被迫背上的承担；想来靖雪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以是从未曾逼迫于他。

“我与徐太医确切自幼了解，也曾有过许定毕生之约，但那都是畴昔的事，从我被指给四阿哥的那一天起，与他就再无干系，他的婚娶亦与我无关，公主实不必为此伤怀。”话说到这份上，已没需求再坦白。

神女故意，襄王无梦，统统终是无缘……

靖雪摇点头，鬓边是从发髻上垂落的紫金镂花流苏，“他并不常常与我说话，切当来讲，只要我问他事情的时候才会说上几句，黄芪、白术、天麻、伤寒、痢疾……药材与病理便成了我与他的全数话题。当时我并未曾想过太多，只是喜好与如许一个暖和的人说话罢了，但是日子久了……我开端分不清只是纯粹在乎那份暖和还是在乎他的人，直至我看到他急仓促随四哥派来的人出宫，了解那么久，我尚是头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当时我很不解，直至在别院中看到你，看到他看你时的目光……”侧目，眸中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令民气酸的蒙蒙水意，“我晓得，即便你一辈子疯颠，他也会留在你身边，只可惜，你是四哥的女人，存亡废庶，皆脱不了这个身份。”

“公主聪明绝伦非常人可及。”仅凭一个目光便看至如此境地，除了聪明绝伦四个字凌若想不出其他。

靖雪沉默一笑，手抚着模糊作痛的胸口道：“你疯的那些日子，我跟从徐太医去别院为你治病，固然他粉饰得很好，但仍然被我发明他待你的分歧，那种专注深切的目光，以往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

“聪明吗？偶然候看得太透辟并不是一功德，我倒甘愿本身笨拙一点，如此活着也会高兴些。”靖雪接过她递来的纸船缓缓将折起的处所翻开，这是一张轻浅如桃花粉色的花笺，上面只要一个小小的远字，手指缓缓抚过，目光轻柔如许，春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透着一种晶莹的剔透，一如这个女子的心。

听她这话仿佛晓得了甚么，公然，她接下去道：“皇阿玛曾与我提过张相的儿子，你晓得这意味着甚么吗？意味着皇阿玛想将我指给他为妻，不然不会无缘无端提起。”

靖雪悄悄地望着被风带起阵阵波纹的湖面，那些已经飘远的划子被风吹的又折了返来，手松开，纸被拂过湖面的风所带走，在半空中回旋飞舞，“你瞧这张纸，折过了就是折过了，非论如何去想体例抚平都会有陈迹在，人生亦复如是，他的内心永久会有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