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话的时候，涵烟扔了手里的果子朝瓜尔佳氏张手，含混不清地叫着“姨！姨！”。

“都起来吧。”凌若赶紧将涵烟交给温如言，本身上前一一扶起几人，尽力止住在喉间转动的哽咽，问道：“一别数年，你们都还好吗？”

“她好不轻易夺了一个儿子过来，天然要经心培养，以免被人抢了世子之位。只是，四岁……”凌若吹着粘在护甲尖上的木屑漫然道：“当今皇上三岁识字、五岁习书，她这是想学皇上呢。不过也要看时阿哥担不担得起她这份厚望。”

“这个孩子……”温如言抚着涵烟软软的发丝道：“也是来之不易，若非云mm死力护持，只怕一定生得下来。”三人当中以温如言最为年长，在说到此处时她有些光荣隧道：“也幸亏是女孩，不会碍了某些人的事，不然不见得能赡养至今，涵烟满月的时候，王爷晋了我为庶福晋。”

“陈太医？”凌若蓦地一笑，锋利的护甲在光滑的桌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子，“想是嫡福晋做主去太病院请来的吧，她可真是不遗余力。”

“是，不过刚出月子没多久就因病短命了。”接话的是瓜尔佳氏，“福宜从满月那日起就俄然犯了病，刚吃下去的奶，下一刻就会全数吐出来，陈太医来看过，说是得了怪病，固然开了药但是灌进多少就吐出多少，底子没用。只是夜夜哭泣不休，到最后是活活饿死的，福宜出世时另有七斤，待得死时却只剩下不到五斤，我曾去见过，小小的身子瘦得皮包骨头看不到一丝肉，非常不幸。”重新至尾，即便在说福宜可惜时，她的腔调都是很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近似的事见了太多，乃至连她本身都是死过一回的人。

“好了，都别站在门口了，有甚么话出来再说吧。”瓜尔佳氏的一句话提示了世人，小门路他们赶紧迎了凌若几人出来。

“且让她忧心去吧，与我们无关。”瓜尔佳氏这般说了一句，随后问起凌若这些年在别院中的经历，待得知那拉氏竟然在她被废黜今后犹不肯放过，步步紧逼乃至让人下疯药时，不由得骇然变色，这三年里当真可说是步步惊心。

凌若取过水秀刚才端来的香茗抿了一口，望着在温如言怀里把玩着果子的涵烟柔声道：“还没来得及恭喜姐姐得偿所愿呢。”

“世子的位置一向悬而不觉，王爷仿佛偶然册立，如许一来为保世子之位不旁落，她自不能容忍别人有子，特别是年氏。”温如言淡淡说着，要说这府里最让那拉氏顾忌的莫过于出身显赫又深得胤禛宠嬖的年氏，“时阿哥本年不过四岁，嫡福晋却已经忙着替他请西席，传闻西席人选已经定下来了，过几日便会来府里讲课，也不知时阿哥是否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