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诘问，苏培盛也乐得不想，点点头道：“朱紫说的是，若朱紫没有别的叮咛，主子先行辞职了。”

“朱紫谈笑了。”苏培盛恋恋不舍地自卷轴上移开目光，“凡进献到宫中的书画都有精通此道之人专门查验真假，决然不会有假货这回事。”

舒穆禄氏哪会看不出苏培盛的心机，婉声道：“我晓得公公在想些甚么，不过公公的设法实在是有些多虑了。我说过，我不是一个懂书画的人，任何书画落在我手里都即是明珠蒙尘，唯有送给公公，才气够真正揭示它的代价，我也是顾恤这些书画，以是才会转送给公公。”

如柳睁着眼睛，猎奇地问道：“主子，熹妃犯了甚么错啊？”

舒穆禄氏抚脸一笑道：“既是如许，公公另有甚么好担忧的呢？”

舒穆禄氏微一点头道：“那位徐太医我昨日里也见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为何皇上没有让你或者熹公公出宫传旨，而是让熹妃身边的杨公公去呢？”

“你倒是会察言观色。”舒穆禄氏笑斥了一句后，道：“不错，蹊跷已经解开，想不到熹妃那般谨慎的人竟然会犯这么一个大错。”

在重新走过来后，如柳道：“主子，奴婢看您刚才神采一松，是不是已经解开了之前您说过的蹊跷。”

“听公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公公也晓得我不懂书画，虽说这幅字看着不凡，可我也怕是假货。”

苏培盛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卷轴，挣扎半晌，终是咬一咬牙道：“那主子就厚颜收下了，朱紫这番厚赐，主子铭感于心，毫不敢忘。”

“只要公公喜好就好，今后我这里若再有了甚么好的书画，都给公公留着。”在苏培盛因她这句话而怦然心动时，她似若偶然隧道：“对了，公公可知昨日熹妃娘娘去请皇上的时候，除了告之四阿哥的病情以外，还说了些甚么？”

苏培盛晓得她这是想探听熹妃面圣时的环境，不过这也不是甚么不能说的事，再说这两幅书画一收，就是一些不能说的，他也不好再藏着掖着。

凌若看到这个模样，哑然一笑，迎上去道：“姐姐这是如何了，莫不是嫌咸福宫住的不畅快，以是筹办搬来我这里住？”

“好了，不与你打趣了，我昨儿个身子有些不舒畅，便早早睡了，哪晓得今儿个一夙起来就听到宫人说昨夜里弘历出事了，大早晨的又是请太医又是搜宫的，折腾一夜，连徐太医都被传召了出去，紧接着戴佳氏就被废入冷宫，连她的家人都被扳连了，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这个……”苏培盛一时被她问倒，在细心想了一会儿，他方一脸奇特隧道：“说来也奇特，当时主子并未曾看到杨海人影，也没瞧见熹妃娘娘是甚么时候叮咛下去的，但又确切是他将徐太医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