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越垂下眼眸,想了想便道:“外祖母,清儿此番来,确切是有求于外祖母。”
赵妩到底是个女儿家,被这么一说倒是娇羞起来了,平时里的风雅也不见那里去了,直走到老王妃那边撒起娇来,“祖母这么说我,我倒是不依的。”
说着便要跪下来,老王妃先一步拉住她,细细问道:“到底是出了何事?难不成前些日子发卖私盐同你有干系?”
老王妃笑道:“你瞅瞅这小子!但是个傻得?这才多久见到姐姐就不熟谙了?”
周清越隔着一座镂空屏风,模糊见到一个老夫人端坐在榻上,朱唇一掀,嫣然巧笑道:“外祖母,清儿来给您存候了。”
老王妃叹口气,摆了摆手,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只是这话未落,眼中的泪水便簌簌的落了下来。
老王妃呵呵的笑着,眼神当中尽是对小辈的慈爱之情,道:“她爹倒是把她当个男孩子来养的,让她成日里看着阿远骑马射箭。我一说她,她另有理。说甚么谁规定女儿家就得在家读誊写字的?也不能考取功名当个女状元,读那么多书做甚么?”
周清越清楚的记得心疼她的外祖母是在天崇三十年的腊月二十九去的,她至今仍能感遭到那天砭骨的寒意。
大家都道近乡情更怯,而她是远亲情更怯。
老王妃接过话便道:“阿远才八岁,要求那么多做甚么?你八岁的时候还整天哭鼻子呢。”
看着越来越近的内院,周清越打了个寒噤。
周清越道:“有娘舅教诲,世子定是不会差的,外祖母放宽解。”
“表姐你不依甚么?”
周清越也站了起来回了一礼,道:“县主窜改倒不大,不过脸上的豪气比之上回我见你多了很多。”
“好孩子,快别哭了,一会眼睛该哭坏了。”
听闻周清越哽咽的声音,老王妃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甚么礼数,忙快步走到周清越面前,将面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小人儿一把搂到怀里。
赵妩率先突破了沉寂,笑着道:“我一向在想,远表弟但是个刀枪不入的,没想到还是个见到姐姐也会哭鼻子的小孩子。”
赵婧是老王妃的孙子,也是轩王的独子,早已请封了世子。
因着要赶去轩王府,周清越起了个大早,稍作打扮简朴的用了早膳,先是去文会堂存候,顺道说了本日她去轩王府,刘老夫人天然是没有多说。
老王妃说罢转而看向周清越,略带无法的道:“你瞧瞧,你瞧瞧,那嘴上但是个饶人的?”
老王妃见此也有些感慨,不知如何的就想起本身早去的女儿,看着她留下的这一双后代,老王妃下定决计必然要给她俩搏个好出息。
“本日你俩在我这用完膳再归去,差小我回府说一声便是。”老王妃不容回绝的道:“柳嬷嬷,你去奉告厨房,本日统统按着清儿的口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