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娘子应下,又拉过儿子好生怒斥了一顿。张驰心愿得成,被自家娘亲提着耳朵骂也甘心,再三包管不再做这混账事了,他娘才松开手。
这两家大娘子的脾气,外头可都是晓得的,等闲不夸人的,偏在席面上拉着宋晚清好一顿亲热的夸奖,动静传出去,汴京人们纷繁变了风向,夸耀起宋婉清来。
宋婉清欣然拥戴:“能如许便是最好,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两边都成心能促进一段婚事,化解了这多年的夙怨,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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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话不能同旁人讲,他压在内心,说出口时都推到了沈肆身上:“实在是家中长兄惦记,又事件繁忙不好亲身出面,就派我来跑这一趟。”
念柳不明白:“女人为何不去老太太面前告夫人一状,平白吃下这个哑巴亏也太憋屈了些。那长公子但是他的亲生儿子,在长公子报答宴上搞这么一出,长公子不也丢人?夫人到底是如何想的啊?”
两家的大娘子早在提亲之前就把这事儿说明白,说坦白了,两家也都冰释前嫌了,到了本日订婚,两家大娘子凑在一处一团喜气。
问明白了张家的意义,也算对王鹤栀有了交代。
“大娘子说的这是甚么话,谁家没有个摩擦龃龉的,我家老太太差我来也是挂念您同王家的事儿,想着总不能两家一向辩论下去,才叫我来这一趟,您这说的仿佛是我们侯府记了仇似的,可不准这么说。”宋婉清笑得和顺,这副和顺的模样看在张家大娘子眼里只觉如菩萨真人临世,她连连点头称是。
沈肆拱手应下,因着这桩事感觉与有荣焉,可他上了马车,却又是另一番表情了。
宋婉清答允了,又急着归去给老太太复命,张家大娘子把她奉上马车,宋婉清还在感慨这一遭走的实在是太顺畅了些。
念柳忍不住笑起来:“女人真是短长,把这么一桩毒手的事办的如此美满。”
沈肆下朝时另有人将他拦住,直说她娶了一个贤惠的好老婆。
萧承宴眼睫轻抬,能是甚么启事,不过是不肯意看她忧愁罢了。
宋婉清顿了顿,道:“我原觉得此行必然非常艰巨,却没想到竟如此轻易。去王家时还遭了些灾害,可在张家却如此顺畅就把事说清了,仿佛有人互助普通......”
因而张大娘子又夸耀起沈肆来:“看着长公子是个清冷的,没想到倒是交谊都压在心底,这长公子同大娘子豪情如此之好,想来外人嘴里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想到现在京中传的流言,张家大娘子愈发感觉对不住宋婉清:“都是我的不是,昨日闹这么一场,大娘子脾气通达,不与我们计算,可我也不能不是礼数,划一王家的婚事定下了,我再去侯府负荆请罪。”
此番情势当然好,可如果到了他同宋婉清和离那日,难保京中人不会说他被美色所迷始乱终弃,如许一来,和离的事,等闲竟提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