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昔定了定神，俄然想到一件事，顷刻窜改了主张；“你要去见瑾妃娘娘？但是天气已晚，小主如果没有首要的事，冒然打搅仿佛不当。”他深深凝睇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惊奇。

寝殿内水雾氤氲，四周幔帐重重，氛围中透着沁民气脾的暗香。

p>　　“钟粹宫的小主，这么晚如何会在这里？”他浅笑地看她，“你迷路了？”目光一时候没能从她的身上移开，竟然有些失神。

沐浴后又换上洁净的衣裳，凝昔感到神清气爽。瑾妃对她的态度……真是出人料想的好啊。

“但是我真的有首要的事。”凝昔的声音带着哀告，态度却非常果断。

几个奉侍的宫女心中悄悄赞叹，这个女孩固然青涩了些，却也有着不逊于瑾妃娘娘的倾国之貌。这个女孩的面貌不但有一种撼民气魄的美，更让人震惊的是瑾妃对她态度的好转。准她在寝宫沐浴，还特地命人到钟粹宫取来洁净的服饰鞋袜。在她入宫当日娘娘还当众讽刺过她，如何才几天就变得这么驯良了？

凝昔讪讪一笑，眼里尽是担忧之色，“凝昔留在宫里已是定局，只怕有的人一计不成，今后还会……”她没有说下去，意义很较着，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秀女，对方的权势太强大，如果一心要撤除她，一计不成也会锲而不舍，让她一个小小的秀女在宫里不知不觉的消逝，也并不是甚么难事。

他的脸覆盖在乌黑的夜雾里，他们之间隔着的除了悠远的间隔，另有太多恍惚不清，似有若无的东西。她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到他的神采，只是能猜到他躲在树后对她对劲地笑……正如她被他丢进湖里的上一瞬，看到的便是那样带着一丝诡异，又尽是戏谑的笑……

本来他早就将阿谁黑衣人处理掉了，并且一起跟着她？

“小主，你如何了？”耳边响起尉迟风的声音，将她从恍忽中拉回。

凝昔从浴桶中站起，肩上还沾着几粒花瓣。暖色的宫灯下，如凝脂般光亮乌黑的肌肤上闪着的水珠晶莹剔透。

回到正殿，瑾妃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一双斑斓的杏眼微微晗着，将穿戴整齐的女孩打量一番后微微一笑，眸光透着三分嘲弄七分不屑，“你说，本宫送给皇后的大礼如何？”

他的薄唇衔着淡淡的浅笑，“当然能够，这也是我们侍卫分内之事。”摊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主请。”

“好，小主这边请。”他终究应允。

那清楚是或人的衣袍一角。

凝昔点点头，“这里是甚么处所？我迷路了，大人能派人送我回钟粹宫吗？”

景阳宫。

凝昔没有动，目光超出尉迟风，穿过茫茫的黑夜，在火光的烘托下，远处的夜雾如一团化不开的墨汁，万物的表面都埋没在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