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亲娘的孩子早当家，大女人才八岁，石氏就拿了铺子、田庄给她打理练手，石氏病倒时交到她手里的田庄铺子都是收益最好的，剩下的那部分，原是想留给二爷，不想二爷落水没了，就到了老太太手里，此次老太太入京，就是将那部分全都给卖了。”

沈宜用号令的腔调道：“翻开给我瞧瞧。”

外头，传来石妈妈的声音，“九女人在么？奴婢奉大女人之令给九女人送礼品来了。”

一亮一暗，更能显得那院子败落。

瞧瞧这大女人说的话多好听，没说任何人的不是，轻描淡写就让换。

这会子，沈宜回到了潘氏的福瑞院。

当时的李家，统共才多少家业，家有良田十八亩，另有一座沈老太太出钱建的庄户人家宅院，李家的日子过得并不是余裕，哪有闲钱给李氏置嫁奁。

末端，李婶子又道：“五女人就是个孩子，她那里晓得这些，想来定是入京途中大女人暗里里教的。五女人连老太太都敢顶撞的，也只得大女人的话她能听。”

“是。”

说是一家豆腐铺、二十两陪奁，定还是沈老太太背里的积储给李氏的脸面。

李氏真是妙手腕，费经心机惟要算计沈容，偏这小丫头就是不被骗，竟然轻描淡写一番，不闹不吵。

沈宜眼睛一闪，“大姐姐给我的？”

沈宜言罢，猎奇隧道：“娘亲，女儿记得院子春季时母亲才令人补葺，怎的围墙上就缺了几处，看上去又破又旧。”

翠竹与沈宜将在仪方院的所见，又将沈容所说的话细细地奉告了潘氏。

潘氏笑道：“就凭大女人能将她教得如此忍而不发，这大女人就是个短长的。”

石妈妈手里捧着三个标致的锦盒，徐行走了出去，上头的那只锦盒特别标致，她取了锦盒，启开盒盖，内里还是是一条豌豆大小的珍珠项链，又有一支珍珠钗子。

“大女人叮咛过了，说送到大姨娘那儿，让大姨娘给八女人收着。”石妈妈含着笑，欠身道：“大太太，仪方院的围墙被三爷习武打了几个缺，别的，仪方院的匾额太豪华了，比老太太院子里的匾额还做得好，大女人说，不敢逾了老太太院里的例。”

沈宜传闻有礼品，立时探头一望。

“李家不过是小户人家，早前为几亩地步也能争得头破血流，当年二太太嫁给二爷，只得一家豆腐铺，再二十两银子的陪奁便没了，那里拿得出这么一笔银钱，依我看，这许是乱来大女人姐妹，这东西定还在老太太手里捏着……”

竟有些不信。

李婶子打起帘子，“石妈妈，出去罢。”

潘氏勾唇苦笑，老太太与李氏的手伸得够长，转头如果将这些奉告给沈俊臣，怕是他也要着恼。就算沈俊臣不喜五女人，到底是他的嫡女，可李氏却一门心机地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