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有。”杨锐还是淡然。全部江北几百万哀鸿，可不是农垦公司能救的来的。沪上盛宣怀在捐献的时候说‘每一两银可救一民命’，但灾区却不止江北一处，四川、湖南、安徽、江苏、浙江、广东都有水患，哀鸿加起来千万不止。这还只是本年，河工不振，水土不保，防灾倒霉，从02年到现在，每年报纸上都有各种灾荒，真要赈灾不如赈国。

“环境如何样？”杨锐没有嘘寒问暖，而是直接问他详细的环境。

1906年各地水患都极其严峻，春夏的时候，湖南那边就普降暴雨，恰逢长江泄洪。洞庭湖的水分泌不畅，产生两百年不遇的大水患，近五万人被淹死，几百万人受灾；而后江南梅雨季候一样是暴雨，浙江、江苏、安徽也频发水患，以徐州、海州、淮安三府为最重。更可骇的是，江浙一带因为贸易经济发财。粮食自给不敷，大米都是从四川、两湖等地输入，可上半年湖南受灾，大米输入有限。本地又是罹难，几百万哀鸿无米可购，嗷嗷待哺。现在东北农垦公司已经在海州开了一处船埠，每天拉着哀鸿往东北去，杨锐要去的就是海州。

杨锐最后的安抚话直说到了程莐的内心，有一种女人最惊骇的就是被男人需求，最幸运的也是被男人需求。自从这一次的扳谈以后。程莐仿佛对杨锐放开了统统的防备，乃至，在某次两人爱欲交叉，差一些就要把持不住的时候，被很不巧的陈广寿坏了功德。

航船在海州西面的通淮门驶入盐河，未行几里，便看到有十来个衣衫不整的兵丁在河岸上乱七八糟的或坐或躺，仿佛在监督河边的几艘划子，这些划子不竭在河面上捞着从上游下来的尸身，尸身在水中多日。泡的脸孔全非，一具具肿胀的不得了，见者无不侧目结舌，更吓人的是。这些尸身拖到岸上就堆在一起用火焚毁。尸臭和炊火味即便隔的极远都能闻的道。杨锐只感觉的被程莐抓的手猛的一紧，不过一会就松了开了。

“豆柏？”程莐有些吃惊，眼睛瞪的圆了起来，她记得家里甘蔗园就是用这类肥料的。“这东西能吃吗？不是肥料吗？”她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