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记起一事。来的路上，我闻声大夫人几次于爹提起你的名字，我不知她所指何事，姐姐你还是要防备她一些。”

“爹……”

“嗯。”说着，承恩掀起左袖，只见一个皮革制的护腕包在他的小臂上，皮革上缝着一个精美的小匣子，内里每排十根针，一共五排。

沐麟起脚，一支厚重的军靴落在了沐夜左肩之上，沐夜的身子猛地砸在了地上，手肘击向空中时收回‘咚’的一声响。她捂着肩膀，咬着牙齿，起家重新跪好。

承恩点着头，用手抹去脸上的泪迹，咬牙说道：

这便是世人皆知的“射月晗苍针”，暗器榜上的第一。此匣做工精美，工艺庞大，世上只要两个。一个在晗苍洞大护法苏子鹤的手里，另一个传给了其徒沐承恩。

低头再看手中的那张纸，信文的最后落了一行小字，那一排字体较着要比前面的字小一些，只一句话：

沐夜的眼中一明，用手悄悄抚过那皮匣，那刹时她又想起了师父打在她身上的那支之入脉的银针，想到那痛，她心中倒是一悦。

她取动手指上的三根银针，看着纸上的字，念叨：“外伤，行针入三分，以内力将针打入慧谷、三泉……”沐夜一边念着，一面用右手开端行针。

云川悄悄的写动手中的手札，白泥见他面上凝重，便不再烦他，悄声退出了屋外。

沐夜问道：“冷吗？”

承恩好久未比及沐夜的答复，一母同胞，只是看着姐姐面上淡然的神情，他亦晓得那答案了。承恩哭了，他低下头，一手紧握着姐姐那支细如枯木的手腕，一只手紧紧咬在牙间。

合上房门转过身，白泥樱唇一抿，吐出一气：“经历一场存亡，风俗和脾气也变了，也不知是功德还是好事……”

承恩在屋里走了一圈，点点头对她说道：“姐姐住的屋子，倒是比我设想中要好，看着挺新奇。”

梅仁应下，临走，还转头瞧了沐夜一眼，笑着作了个揖。

“一，是要找到师叔，二，要牛毫针。”

承恩应下，屋门外的梅仁从速接过承恩的手，承恩没走几步，似又想到了甚么，转头说道：

“白痴……”

承恩低声：“姐姐不知，四夫人犯夫罪，被除了名，尸身也抬回娘家了。四姐在爹书房内里跪了整整五天，差点也丢了小命，爹才留了她在沐府。”

那是云川的字。

白泥点点头，肩膀一垂：“但是，问了即是白问。”

承恩双膝一沉，跪在了沐夜的身前。“我对不起你，姐。”面上泪如雨下。“多年来，我让你一小我流落在外，我抱病时有那么多人服侍、安抚，但是姐姐你向来只要一小我。我毒发时，那痛如锥心砭骨，可当我想到姐姐你每次试药后，毒发时经历的痛比我还要重，只是想到这里，我心……如，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